从东海边到苗疆,走江淮一线是最捷径的一条路,但在这条路,有太多邢玉娘往日的仇家,几乎个个都是想把她千刀万剐的那种,邢玉娘也很清楚这一点,但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选择,她要急于赶到苗疆,为了这个自己钟爱的男人,她已经不惜一切,也不在乎一切,暗下决心,魔挡毙魔,佛当杀佛。品書網 她也知道,算是想躲着走,也未必能躲得过去,因为她已经不想把自己藏起来,不管死活她都不愿再藏。
连日的奔波邢玉娘已经疲惫不堪,那匹马也几乎脱力,要这样下去,没到苗疆,恐怕人没累死,马都要被累死了,要是遇到厉害的对手,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要想取胜也要看运气了,自己虽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没了她,谁去救自己的丈夫,他还在那里承受着毒噬心的痛苦,想着这些,邢玉娘忽然明白所有要做的一切,只有保住自己才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决定,今晚不再赶路了,好好休整一下。
邢玉娘打尖的是大江边的一家小客栈,虽说她不怕谁挡住她的去路,但她还是不想太过招摇,她不想有麻烦,她想尽快到苗疆去,但她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不一定不去找她。
邢玉娘要了一间二楼的房,吩咐店家照顾好自己的马,然后到了房间,她要店家在房间里备好热水,她想好好地洗个澡,再这样下去,她都觉得自己快不是个女人了。店家看在银子的份,很快搬浴桶,添好热水,还殷勤的问着需要什么。
她把店家打发走后,关好房门,退掉身的衣服,躺到这一桶热水里,太舒服了,她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化去,像一块冰在热水里融化,她一动也不想动,感受着这一身疲惫被热水渐渐洗去的快感,不再心急地她,发现洗澡原来也是这么惬意的事。
洗完澡,收拾好房间,邢玉娘叫店家把晚饭送到房间来,没人打扰,细嚼慢咽,她感觉到自己快被掏空的身子一点点的补起来,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洗好吃好的邢玉娘现在最大的兴趣是那张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床了。
邢玉娘这两天走的实在是太累了,她什么事也不想做,想睡觉。她把剑放在靠里的左手边,这是她外出时养成的习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在最短时间内抓起自己的剑。她打个哈欠熄灯躺下,躺在床没多久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来到一片林子里,这里漂亮极了,林子的树叶是翠绿翠绿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落下来,暖暖的,痒痒的,鸟儿在林子里欢快地叫着,满是野草的地长出许多小花,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她只觉得这里舒服极了。她张开双臂,呼吸着甜丝丝的空气,享受着阳光,当她快走出林子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相公俞承泽。
“相公,你怎么在这里?”邢玉娘惊喜的问道。
“我来找你啊,哈哈。”俞承泽热烈的回应着。
“你不是被那个老妖婆抓起来了吗?”邢玉娘道。
“他把我放出来了,”俞承泽道:“连以前被他们抓走的人都放出来了。”
“那你还着毒呢,我来看看。”邢玉娘说着要去抓俞承泽的手。
“我的毒已经解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俞承泽一伸手,像故意展示给她看一样。
“那太好了,”邢玉娘道:“那个老妖婆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吗?”
“不会的,你放心吧。”俞承泽道。
“那我们回凤凰山庄去,再也不出来了。”邢玉娘道。
邢玉娘的话音刚落,传来一阵“嘿嘿”“嘶嘶”“嗤嗤”冷森的笑声,这声音冷的令人直打寒颤,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阳光不见了,地的野花也不见了。
“谁?”邢玉娘问道。
“哼哼,”还是那冰冷的声音:“你不是骂我老妖婆吗,是我呀。”
“官前辈,”俞承泽道:“您不是已经放我出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你太幼稚了,”官尊主显出身来,还是一身深色锦袍,还是罗纱蒙面:“放你出来不过是要你找到她一起受死!”
“那你试试!”邢玉娘挺身挡在前面。
“受死吧!”官尊主手一抬,一道黑色的剑影朝他们袭来。
邢玉娘想都没想,顺手抓起自己的剑奋力向外搪去,只听“嘡”的一声,接着是“啊”的一声轻呼,似乎有人朝后面跌去,邢玉娘一个转身,人已经立在床,身着睡衣,执剑在手,背靠着墙角,“呼”的一声,又一道黑影朝她劈过来一剑,已经醒过来的邢玉娘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仓啷”一声拔出自己的宽刃重剑,挥手拦开袭来的一剑,在对方后退的档口,左手的剑鞘已经重重的砸在对方的肩,当她挺剑再次刺向袭击她的黑影时,“咔嚓”一声窗户被撞破,一个硕大的黑影携着一口大刀向她劈来,力大刀沉,挂动风声,她身子一斜,让过刀锋,手的剑提起横推,直接削向对方的手腕,对方也不含糊,手腕一甩,到原地绕了一小圈,抵住了她削过来的一剑,两件兵器一粘,竟成了拼内功的架势。
早已打通任督二脉的邢玉娘,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在内力能胜过她的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位,她一加力,剑一点点朝对方压了过去。
“快走!”和邢玉娘拼内力的黑衣人一声轻喝,臂力一震,在刀加力的同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射向邢玉娘,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