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王柳,刘辩没有吭声,只是再次揽住她的肩头,与她一起凝望着远处的群山。
刘辩揽着王柳的肩头凝望群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唐姬领着四名侍女,正要前来找寻刘辩,将早先照料过王柳的两个留下。
远远看见依偎在一处的二人,唐姬愣了一下,紧紧的抿了抿嘴唇,略微做了下沉吟,便对身后的侍女说道:“我等且回去,稍晚一些时候,再来找寻殿下!”
跟在她身后的四个侍女应了一声,随着她转身离去。
刘辩等人还在嵩山之上,洛阳城内却是有着一支队伍开出了城池。
这支队伍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三百余人。
不过队伍中的卫士,清一色都是秦军骑兵。
身后背着圆盾,骑兵们手中提着朴刀,骑在马背上,煞是威武。
在队伍中,走着一辆乌黑车厢的马车。
木质轱辘碾轧着坑洼不平的地面,车厢不时的会跳动一下。
车厢内,坐着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
她不是别个,正是在洛阳住了许多时日的甄宓。
河北之事已然平定,两支秦军为了稳固河北,尚且未有撤回。
甄宓此行,便是要去邺城,同她的夫君袁熙重逢。
自打当日留在洛阳,二人分别已是有了数月之久。
原本以为刘辩会对她有所觊觎,却没想到,在洛阳的这些时日,她根本就是连见上刘辩一眼,都是难能。
秦王并没有像她早先料想的那样,会对她做出些不轨的事来。
坐在马车中,每到车厢颠簸的时候,甄宓的小嘴就会微微张开,轻轻的哼上一声。
与乘坐着马车,被颠的七荤八素的甄宓比较起来,跟随在马车旁,一路照应她的四个侍女,虽说在路上行走着,却要比乘车舒坦多了。
车厢里只坐着她一个,每到颠簸的时候,她都会觉着颠的厉害。
有些耐不住颠簸,甄宓抬手掀开车帘,向跟在马车旁走路的四个侍女说道:“你等都上车来。”
身份卑贱的侍女,哪里敢轻易上车,得了她的召唤,也都是低着头,并没敢立刻应诺。
&你等上车,莫非没有听见?”侍女们没有立刻上车,甄宓心内有些不快,又催促了一声。
直到她催促,四个侍女这才连忙应了。
马车停了下来,护送甄宓的队伍,也止住了行进。
四个侍女上了马车,领着队伍的秦军偏将,这才抬起手臂,朝前一摆,高声喊道:“继续行进!”
得了偏将命令的队伍,继续向前行进,马车加重了许多,车厢也不像方才那么颠簸,甄宓背靠着车厢壁,悠悠的吁了口气。
秦军护送甄宓离开洛阳,一路朝着邺城行进。
洛阳城内,另外还有几个人儿,此时却是忧心忡忡,食不安寝。
不消说,食不安寝的,必定是被刘辩救到洛阳的刘协。
为求自保,刘协主动提出要将帝位禅让给刘辩,如今离禅让的日子是越来越近,对帝位还是有些不舍的他,整日里寻思的,便是这日子过的慢些才好。
刘协居住的寝宫,庭院内摆放着一张石桌。
石桌旁,铺设着三张草垫,刘协与伏皇后、董妃,分别坐在石桌的三侧。
坐在首座,刘协端起斟满的酒盏,一仰脖子,将盏中的美酒喝了个精光。
待到他将酒盏放下,董妃从一旁的木质酒桶中舀出一勺美酒,为刘协将酒盏斟满。
&下,少饮一些!”刘协端起酒盏,正要一饮而尽,董妃轻声劝了一句。
一旁的伏皇后只是低着头,连半声也不言语。
刘协此时的心绪,她是能清楚的体会。
当初在曹操那里,虽说整日被曹操胁迫,皇位却始终没有受到威胁。
可如今到了洛阳,刘辩同他都是汉室血脉,而且他这个皇帝,还是当年董卓废掉了刘辩,私自拥立的。
而今刘协依然只是个挂名的皇帝,可刘辩却是坐拥数十万大军,执掌着一方疆土的豪雄。
与刘协相比,刘辩着实更应该做大汉的皇帝。
扭头看了董妃一眼,刘协一仰脖子,将盏中的美酒再次饮尽。
站起身,他双手负于身后,仰脸望着天空,幽幽的说道:“再过一些时日,朕便不再是皇帝,你等也不再是皇后与皇妃……”
&下!”刘协话还没有说完,伏皇后就站了起来,向他欠身福了一福说道:“陛下可是不舍皇位?”
刘协没有吭声。
眼下是在洛阳,他的身边,也都是刘辩的人。
话说的若是不够谨慎,他毫不怀疑刘辩会动手将他杀死。
最是无情帝王家。
为了争夺皇权,从古至今,帝王后裔做过的手足相残之事,早已是数不胜数。
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刘协也是晓得,他的性命持掌在刘辩的手中,而刘辩既然能成为一方豪雄,掌握着数十万大军,对他必定会是心狠手辣。
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刚入洛阳之时,他就很是识时务的承诺要将皇位让出。
刘协的沉默,无疑是已经给了伏皇后答案。
美目凝望着刘协,伏皇后轻声问道:“敢问陛下,是皇位紧要,还是身家性命紧要?”
被伏皇后问的一愣,刘协扭头看着她,轻声反问道:“皇后何意?”
&下手中无有兵马,当初董卓乱政,也是受那董卓所制!”垂下臻首,伏皇后先是抿了抿嘴唇,尔后才说道:“在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