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面那人想要发怒,被疑似黄忠的汉子一声冷哼,噎住了。那人知道他武艺,奈何他不得,只好住声不敢再多加指责。
不过他的一腔怒火,转头尽数泄在李陵这边可怜的清倌人身上:
“大爷在此谈要事,你却咿咿呀呀吵个不停!好生扰人!还不与我闭上嘴滚一边去!”
那清倌人本就是无根浮萍,哪日不受人欺凌?又不能更不敢得罪人,听得此言,忙吓得双双跪下。
不过这人却是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李陵一行,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清倌人现在为李陵等人献艺,哪里轮得到这人指手画脚?
“哪来的野狗在此狂吠?”蔡妍纤纤玉指怒指那鲁莽人道。
李陵一句“继续演艺,魏延你去……”还没出口,听得蔡妍“粗鲁”言语,一下子惊呆了。
这蔡妍可是大家族的小姐,平日里不是“优雅”的典范吗?不过,这样刁蛮粗野一面的蔡妍,怎么让他有点兴奋呢?
或许和他现代社会时是草根出身,骨子里有些仇视贵族吧,喜欢看到他们和自己相同的一面,也是会拉屎放屁的嘛!
这或许是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优雅这点儿事儿一直有其阶级性,大都出自所谓上流社会。
他们吃饭穿衣说话,方方面面都有讲究,无孔不入无所不及。
然而所谓的“优雅”很多时候都是虚假的。法国的太阳王名号很大,但人很矮,所以要穿着高跟鞋亮相,结果他的王冠帮助他带动了高跟鞋风潮——附庸风雅。
那人见居然自己说话还有人敢打岔,顿时一双怒眼看着蔡妍,就要把气撒到她身上来。
“怎么着,你还想打骂本小姐不成,小心我先打断你的狗腿!”先是野狗狂吠、现在是打断狗腿,蔡妍仿佛坐实了这人“狗”的身份一般说道。
不过她口中说的是她打断这人狗腿,当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自己不动手,难道打不断他的狗腿?不怕,不说有魏延这样的猛将,他们这回出行可是还带着许多身手厉害的护卫呢,个个都是好手。
那人见李陵这方人多势众,就魏延一人,给他的压力就不小于身边的黄忠,有心想作罢,但是找不到台阶下,脸面无光啊。
这时黄忠给了他台阶下,忙道:“张管事,好男儿又何必与女子计较!”
这话虽有重男轻女之嫌,不过李陵听到并没有计较。他有种感觉,这位疑似黄忠的汉子,好像是为他们着想,好像怕他们惹祸。
仔细一想,也对,自己这方不弱,对方却是地方上的地头蛇,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此一时彼一时,所以这位“黄忠”本来已经跟对方翻脸了,这会儿又当起和事老来。
只见他把桌上的酒给双方斟满,举起一樽说道:“无论如何相谢管事与太守大人的抬爱,黄忠敬您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樽对着对方。
一听对方自称黄忠,那就妥了,“果然是黄忠!”这下实锤了,李陵暗道。
那汉子想想继续追究闹腾讨不了好,黄忠又给了个台阶,冷哼一声作罢,饮酒而去。
没想这时似蔡妍又火上浇油说道:“唱曲的,你还不继续唱,乱叫的狗儿都走了!”
这蔡妍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谁让人家蔡家是荆州的土皇帝之一呢,这里虽然偏僻,却也是荆州治下,这就跟在自家后院一样,蔡妍怎么会害怕?
那离去的汉子,脸色阴得要下雨,右眉不住的跳了又跳。谁不知道长沙郡除了太守和太守夫人,他就是第三号人物,居然今天跳出个小女子敢跟自己叫板!
只听他回转身来,嘿嘿冷笑道:
“本来我还准备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这没卵蛋的小母鸡,敢对老鹰叽叽喳喳,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今天让你竖着下楼,我方某哪还有脸在此地混?!”
说着,一步步逼进李陵这桌,看样子是要动手了,而且还打发一个随从去了,这是要干吗不言而喻!
再说姓方的到了近前,指着拦着道的魏延道:
“识相的,闪到一边,让这女子给我端茶敬酒,说不定我还能放过你们,否则……”
端茶敬酒?
蔡妍一听,差点气歪了好看的鼻子,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李陵一听,差点笑歪了嘴,这人太有才了,竟然想让堂堂蔡家大小姐给你服软道歉?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啊!
“端茶敬酒?”李陵重复了一声对方的说辞道。
“嗯!”姓方的不无得意地点头道。
“你想多了!”只听李陵又说道。
与其说李陵说了两句话,看似一问一答,实则是一句话分两半说的罢了,逗你玩呢!
“大胆!”姓方的一听,涨红了脸,没想到前一笔账还没算,这又被人给耍弄了,实在是怒火腾腾燃烧啊。
本来他还想拖延时间,一根穿云箭,招呼千军万马来相见,到时候来个围殴。
你们不弱?不知道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吗?
不过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李陵这么一耍,仿佛成了压垮了他忍耐极限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人一拳直直朝面前的魏延打将过来,恨不得把他的脸打成烂西瓜方才解气。
魏延那是谁?怎么会干等着挨打,他一直一边端着酒饮一边在笑,笑对方的不自量力,并且余光不时警惕地关注着对方动静,防止他情急动手。
这时对方一动,魏延哪里还客气,手里的酒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