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恁老别不信,看,俺身后这位就是俺现在的主人,是位神仙般的人物,飞天遁地,手到擒来。”黑旋风让出身位,母子相会半天了,首次把李陵想起来。
不过李陵见娘俩正上演母子相见情深,便生不出不满了。再说,眼前的黑丑汉子,就是个缺心眼,你跟他计较个什么,那活活得气死。
“这位公子,老身这厢有礼了!敢问,您是?”老妇人施礼道,倒是落落大方,看着不像一般农妇。
“老夫人,免礼。”李陵赶紧扶起老人家,又见礼道,“在下梁山逍遥宫宫主,那里现在是一片洞天福地,四季如春,这回铁牛回来就是接您去享福的。”
“恕老身孤陋寡闻,不知仙址是佛门还是道家?”老妇人追问道。
“非道非佛非教,仙庭屹立,只为长生。”李陵笑呵呵道。
“多谢仙家不弃赐告,多谢仙家不弃收留我儿。”老妇人拜谢道,“老身一不拜佛二不求道,一生不信教宗,只求苟活于世,子孙传家!晚年能有幸到梁山福地生活,真是三世福报。”
“娘,恁这是同意了,走,咱们收拾收拾这就走。”黑旋风兴奋得手舞足蹈道。
“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不过为人不能不识礼数,还是要与乡邻们告辞一番才好。你不在家这段时间,多亏邻里照顾,尤其是织布姑娘,常来洗衣做饭、劈材煎药,殷勤待我如母,不然娘就再也见不到牛娃子了……”老妇人说道,眼睛红润起来。
“好,娘,咱们这就去向乡亲们告辞。”黑旋风扶着老娘道。
“你这孩子,家里别的咱不要了,还不快去把你死鬼老爹的灵牌带上。”老妇人笑骂道,又向李陵表示歉意。
等黑旋风收拾妥当,三人很快出了门,沿着村中土路,穿村而过,沿路辞拜众人。不过,三人被身下一头斑斓飞虎驮着,乡人们也不敢靠近,只一个个心中惊奇。
倒是半瞎的老妇人,由于未听见虎啸,一时还不知情,只以为是骑着一头骏马。
“娘,乡亲们也见了,咱们这回该启程了吧。”黑旋风催道,他远远看见了一个娇俏身影奔来,有些不敢面对。
这孩子自卑了。
“呸,你这没良心的,娘刚不是说了吗,织布……”老妇人脸上笑容顿消,铁青着脸怒骂道。
“铁牛哥哥,是恁吗?恁回来了是吗?这是接阿娘去哪儿呀?”远远的织布看见了这边,急忙问道,只是不敢靠近飞虎,在那急得乱转。
“真是不知羞臊,还没过门,就喊娘了……”有长舌妇听到织布的话嚼舌根道。
“织布,我儿,快到跟前来。”老妇人循着熟悉的声音方向招呼道。
“小虎,停下。”李陵闻声见织布不敢上前,果断让飞虎呆在原地,让黑旋风把她老娘抱下来,与织布姑娘好好说说话。
“谢谢哥哥,恁老稍等,俺们去去就来。”黑旋风拜谢李陵,然后扭捏着向织布姑娘走去。
……
远远的,李陵看见老妇人与织布抱头痛哭,感觉忍不了: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这么好的姑娘,难道留着给地主家傻儿子祸祸了,还不赶紧娶了。
“铁牛,给我过来!”李陵高声叫道。
“哎,哥哥,这就来。”黑旋风听罢,屁颠屁颠过来了。
“我说,铁牛,这织布姑娘,对你有情有义,干脆娶回家算了。你回去对她说,等你到梁山安顿好了,就来娶她过门。喏,这是二十两银子,你给她置办嫁妆,先把亲定下来……”李陵不容置疑道。
“这,哥哥……”黑丑汉子捧着银子,有点措手不及。宋朝虽富,但乡野之地,二十两银子也是一笔巨款了。
“好了,别婆婆妈妈,快去。”李陵踢了他一脚道,力道失了分寸,差点把他这么魁梧的人给踢趴地上去。
黑旋风拜谢一番,方转回老娘、织布身边,只见那边织布脸红红,又偷偷望了李陵这边一眼,想来李逵是把事情说开了。
“你耕田来我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李陵羡慕地哼道,如果没有他李陵出手,或许牛郎织女又被拆散一对了。
这边李陵做了好事,正美滋滋,这也算是撮合了一对姻缘吧:牛郎与织女啊,铁牛版牛郎和织布。
忽然就听“啪嗒”一声,头顶上落一点东西,手一摸湿乎乎的,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鸟粪。
“你个死鸟,耍流氓!”李陵恨恨不平道,“做好事不求回报就算了,怎么能遭鸟粪洗礼呢?”
李陵心情顿时就不好了,这倒霉催的,啥时候是个头。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差不多谈妥,老妇人领着儿子与织布,前来拜谢李陵伸出援手。不过,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织布一女儿家,不能给自己做主。
“公子万福,织布感激您收留俺铁牛哥,又出钱跟俺置办嫁妆。”织布姑娘先是见礼拜谢,然后央求着道:“但自古娶妻嫁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俺这女儿家家的,虽然一万个心肯与俺铁牛哥,也不好就私奔了去,还请公子逗留片刻,让俺铁牛哥到俺家提个亲……”
“好,没问题!”李陵爽快答道。
农村的媒婆都是现成的,几乎家家热心的妇女都串门说合婚姻。老妇人跟前就选了一个稳重点的中年妇女,封了一钱银子,做了红人代为说项。
忙活了半天,又摆了一桌定亲酒,这才告于段落,只等李逵这边安顿好,这边同时准备好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