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嗣和大夫人赶来的时候,周晗恕已经被人控制,麻绳捆成肉粽子似的被扔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小厮。
此时已经艳阳高照,虽不及正午那般炎热,但也仿佛被搁置在蒸笼里,闷热闷热的。
睁眼醒来后,她连口水都没喝就跑了出来,再加上刚才情绪的波动,此刻的她只觉地浑身乏力。
又要死了吗?还真不甘心啊。
这样想着,她缓缓闭上了眼。
隔着大老远,方承嗣就已经认出被他们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疯子”是周晗恕。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她被人如此对待,他内心既气愤又着急。
大夫人的目光没落在“疯子”上,她直直地朝方菲菲而去,另一边,方菲菲的生母姨夫人也顶着阳光往这边赶来。
两位夫人再三确认方菲菲没大碍,回过头才发现方承嗣和“疯子”都不见了。
“大少爷呢?”大夫人疑惑地问。
几个下人并排站在一起,听到问话,其中一人答到:“回夫人的话,大少爷把那个人给抱走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夫人扶着额叹息:“完了,还以为只是个不安分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疯子。”
大家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昨天拜堂时发生的那一幕,现在看来,当时的新娘子还真和傻子没多大区别。
方菲菲和方承恩对视一眼,心底虽也疑惑,但还是宽慰起大夫人道:“母亲别着急,或许是我们错怪嫂嫂了,现在回想,她只是精神上看着不太好,或者是有什么心事,并非......并非脑子不好。二哥你说是不是?”
方承恩附和地点头:“菲菲说的没错。”
被方承嗣抱走的周晗恕,在半路的时候呢喃到:“别晃,头晕。”
听到她出声,他将脚步放慢了一些,走进自己院子的时候看到先前他吩咐去伺候周晗恕的那两个丫鬟正坐在台阶上嬉笑,俊脸立马冷了下来。
两个丫鬟见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周晗恕回来,心里咯噔吓了一跳。
急急忙忙跟进屋里,一个铺床,一个打水。
方承嗣现在满心都是周晗恕,抱着她亲自喂了一点水和粥,等她安稳地睡下后,他叫来叶羽只吩咐了一句话,然后便去了净房洗澡。
等他冲洗干净出来时,屋里已经换了两个新面孔。
这一觉周晗恕睡得极其不安稳,记忆里的那些片段总是反复出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方承嗣让两个新来的丫鬟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她才悠悠转醒。
丫鬟扶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给她梳洗一番,这期间她如同木偶一样,任由着她们摆弄。
二人手脚利索地做完自己该做的,然后微笑着轻声问:“少夫人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一直木木的周晗恕突然出声,倒把两人吓了一跳,进这个院子之前她们就有听别的姐妹说少夫人是个疯子,怀着忐忑的心过来,见到没有发狂的周晗恕她们心里的胆怯倒是少了一些。
听到问话,两人微愣神后便恭敬地答道:“回少夫人的话,婢女寒烟。”
另一个也屈膝道:“婢女映秋。”
周晗恕点点头:“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
毕竟她就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所以主子的气势摆得十足,寒烟和映秋不敢怠慢,立即恭敬地应了声“是”。
“昨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周晗恕盯着她们的脸认真地问到。
两人摇摇头,寒烟随即开口:“回少夫人的话,我们二人是今日才进来双清苑的,所以并不知晓少夫人昨日的事情。”
“那你们去把昨天在房里伺候的人叫过来。”说着她站起身,朝香炉走去。
仔细回想,当时她在房间里也就喝了那杯酒,如果不是酒的问题,那就是这个香的问题。
寒烟出去问了一下昨天在这里伺候的两个丫鬟,才得知她们都被发卖出去了,只得回来告知周晗恕。
丫鬟被卖了,不用说也知道是方承嗣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当面问他了。
“你去问问方承嗣在哪里,让他回来一趟。你去厨房给我弄点吃的。”
君晏说得没错,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更何况她还得养好身体,才能去和她那个好妹妹战斗。
不多时,方承嗣进来了。
其实他一直在隔壁屋里,刚才她们的对话他也听了一二。
看见他出现,周晗恕拍桌而起,抬手指着他张口大骂:“亏你长得人模狗样,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关我一辈子了?放屁,你做梦去吧,就算你打断了我的腿,我想走你照样也留不住。”
站在门边的寒烟听到周晗恕骂第一句时,已经识相地往远处走了,所以她没看到自家少爷那副狗腿的模样,不然眼珠子还不得被惊得掉出来。
只见方承嗣漫不经心地提着茶壶倒了两杯,等她骂完,他双手端起一杯茶恭敬有礼地递过去,嘴角带笑地说:“娘子消消气,其实昨晚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发生,同盖被子纯睡觉,仅此而已。”
听到他说什么都没发生,周晗恕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自然,如果我真对你做了什么,就算你脑子不记得,你身体也会不记得吗?”
认真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确实除了有些乏力之外,倒没别的不舒服,她忍不住合手庆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