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像,你现在这副模样,更像是一个乱臣贼子,霍乱朝堂。”
白梵羽眼底暗芒微闪。
本来仰头喝酒的谷兮烟清晰的扑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
唇瓣微翘,这个白梵羽,果然很不简单。
“本督好心宴请诸位,一未威逼,二未利诱,来去自由,白世子给本督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到底意欲何为!”
手心酒盏蓦地被捏了个粉碎。
白梵羽像是吓了一跳,跌坐在地毯上,一脸震惊与恐惧,“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小世子,可不想卷入什么朝堂斗争,千岁爷莫要吓唬我。”
“吓唬你?”
谷兮烟眯了眯眼,嗓音寒入骨髓。
看着谷兮烟阴暗沉郁的眸色,白梵羽后脊发凉,深深的觉得自己刚才的试探是在找死。
谷兮烟眼底的杀意实在是太过明显。
威压越来越甚。
白梵羽额角的汗滴一滴一滴的落到雪色地毯,染上了一圈圈深色的印记。
他不会就这么折在这里了吧!
突然,殿外传来一道幽冷冰凉的声音传来,“白世子,老王爷来接你了。”
此言一出,殿内戾气尽散。
明明音调清越好听,偏偏却让殿内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蝉。
除却眸中光彩乍现的谷兮烟。
远远地隔着紫纱轻帐,看着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白梵羽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看向外面,“太师,我爷爷他?”
“嗯,本座瞧着,老王爷手里还拿着鞭条。”
幽冷的音调染上了几分凉凉的笑意。
没有人注意到,南璃渊的目光在白梵羽脸上转了一圈之后落到了懒躺在软榻上,一身男子华袍的身影。
迷蒙的光线下,谷兮烟肤白如玉,秀逸修长的眉斜飞入鬓。
漂亮的凤眼半张半阖,浓密的睫毛微翘。
华丽而优美,晕红的唇瓣微微轻挑,清隽如画。
不分雌雄。
南璃渊眼眸微动,静静的收回了视线。
听到南璃渊的话,白梵羽瞬间站起来,腿也不软了,“嗷,完了完了,又要被揍了!”
此言一落,整个千岁府便被一道霸气十足的声音给覆盖了:“白梵羽,你这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把王老气晕了,给我滚出来,老子非要打死你!”
“嗷嗷嗷嗷,爷爷我不在!”
白梵羽一边叫着,一边飞奔出门。
一副着急挨揍的模样。
出了殿门,才劫后余生似的拍拍胸脯,幸好没人追拦他。
呜呜呜,千岁府太可怕了,千岁爷更可怕!
还是自家老头子比较可爱。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谷兮烟,南璃渊忽然转身,挥袖离开。
连殿门都未进入。
谷兮烟看着他毫不留恋,清贵卓然的背影,心下一狠,撩起紫纱帐,“太师以为本督这里是驿站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悠远温凉的语调,带着明显的散漫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