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两年,再见风名扬,丝毫不见老态,可见她惨死一事,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相反,他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舒心。
想到这里,宣月君悄然咬住唇瓣,美眸微沉。
当年,她惨遭诬陷,被禁足宫中,好不容易寻得机会见到风名扬,抱着所有的希望,苦苦想求,甚至不惜下跪,只求她的父亲相信自己是冤枉的,能替她查明真相,还给她一个公道。
谁料,风名扬见她虎落平阳,直接露出真面目,告诉她,真不真相他不在乎,他想要的就是她将后位让给风采华!!
往事历历在目,恨意入骨,如何能忘却。
见风名扬审视的眼神落在身上,宣月君敛下所有情绪,温和一笑,如扶柳之姿上前,柔声说道:“见过尚书。”
宫里发生的事情,风名扬早有耳闻。如今亲眼所见,如果跟传言一般,晋阳长公主与前楚后十分相似。
特别是她们的眼神,如出一辙,不免让风名扬心头一惊,险些失了身份。幸得宣月君头上代表身份的金步摇折射的光芒提醒着他,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死去的前楚后,而是新封的晋阳长公主。
“微臣见过晋阳长公主。”
宣月君淡淡目光看着眼前弓着身子,给自己行礼的人,朱唇微扬,被禁足宫中,她就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还可以亲眼看看她冷漠无情的父亲。
更没想到,她还能让他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着礼。
她并不着急让他起身,颇有兴致的问道:“听闻尚书大人的原配嫡女,与本宫长得十分相似,是真的吗?”
心中所想,被对方直接提起,让风名扬微怔,片刻,一副不愿再提的神情,道:“人有相似不足为奇,长公主千金之体,小女因病早逝,不提为好。”
连提都不愿意,当真是狠心啊。
这让宣月君不免笑了起来,明明笑如嫣然,但这笑声却让听着的人感觉一阵渗人,“尚书不愿提起,可知凡事自有天定,心怀叵测,自有天谴。”
说完,宣月君迈着步伐向着府内走去,转身之际,望着蔚蓝的天空,凤眸底的酸涩渐渐隐去,恢复清明。
引领的侍女见到宣月君,恭敬地引着她走进大厅,锦衣绝颜,淡然一笑,尽显皇室威严。
在场的女眷见到她来时,纷纷起身行礼,“给晋阳长公主请安!”
宣月君伸出双手,举止之间很是大气,含笑道:“诸位夫人,且莫多礼,快快起身。”
当为首的沈氏看清楚宣月君的真容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宣月君跟死去的那个贱人如此相似。
一想到华儿在宫里,就是被眼前的女人所屈辱,加上这女人长得又像之前厌恶的不忆的风采雪,更让沈氏憎恶。
过了两年,沈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三品夫人,如今沈氏成为帝都第一世家大族,受皇上宠信,加上女儿又是皇后,自然没有将眼前这个小小的长公主放在眼里。
“长公主如此宽厚,真是我等之福。小女身在宫中,如若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记恨。”
这话明显找刺,而且一副自谦之态。可偏偏众人听着这话,不免想笑。宣月君虽有长公主之封,可毕竟只是皇上的侄女而已。
沈氏之女,可是堂堂的皇后。
让一个公主去包容皇后,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果然,她不在的两年里,沈氏等人过得太舒适,竟变得如此愚蠢。
“哦?”宣月君睨过沈氏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尚书夫人可是对本宫不满?还是对舅舅有所怨言?”
云淡风轻的两句话,所含的深意,让沈氏渐渐喘不过气来,她不过是拐弯抹角的指责宣月君心胸狭隘,没想到,她将问题上升到皇上身上。
沈氏眼目微闪,却是起身,端着委屈的姿态,在宣月君的面前,跪了下来,“公主这话,真是冤枉妾身。”
当今皇后之母,于众人面前,下跪公主,不是做公主的跋扈,又是什么?
宣月君嘴角微勾,明知道沈氏故意想向众人暗示她嚣张跋扈,但能看着沈氏跪在脚下,又怎好拒绝呢?
她伸出修长的双手,看似扶着沈氏,实则在嵌在沈氏的双臂上,让她跪的更加辛苦,“尚书夫人说笑了,皇后比本宫都要虚长几岁,被舅舅封为皇后。如果真是年幼无知,岂不是说舅舅任人不清?”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细语起来。
沈氏之女当上皇后,平时没少到处显耀。此时却装着卑微委屈的神情,实际打着什么主意,在场的人门清着。见晋阳长公主三言两语就将沈氏的真面貌揭开,让众人皆是看清尚书夫人心胸狭隘,故意抹黑晋阳长公主。
耳际听着周围的人低声议论声,沈氏只能掐住手心,没想到宣月君年纪轻轻,手段却这么厉害,心中很是愤恨。
不过戏才刚开始而已,长公主又如何?在他们风家门前,别想嚣张!
……
正在前厅召待男客的风崇远,满脸笑容地说着场面话。突兀,穿着褐色布衣的下人走近,压低声音,通报着后院发生的事情。
顿时,风崇远的脸色沉了下来,贱人!仗着一个死去的长阳公主得到太后跟皇上一点恩赏,就敢在宫里欺负华儿,来到风府,还敢如此嚣张!
几番心思后,风崇远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了几句,眼眸迸出一抹阴毒。
……
宣月君淡若自若的坐在后花园品茶,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