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被呛半天了,怎么口吻还这么客气?难道事情真有转折的机会?某女戒备地抬起头,眯开左眼,发现先前黝黑的蛇尾已经被掩盖才敢松懈,看向男人时,没了昔日剑拔弩张和疏离,可能是那家伙此刻看起来过于温和,态度公事公办,就像曾经遇到过某位看似冷峻,实则很有绅士风度的合作伙伴。
严谨,却一眼就让人愿意毫不保留的信任,事实证明,当初她的选择没有错,那个大叔从未坑过她。
于是跟着坐正,同样一副严肃模样:“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蛇,我是人,人族你不陌生吧?李裴的传说是真的。”看他居然没因她的说辞而惊讶,还是先前的神态,便继续道:“不过我和他也不是一个朝代的,我与他可以说相差了几千年,我来自未来世界,一个很大很繁华的一线城市,我的工作是服装设计师,哦不,如今算是某大公司的行政总裁,就是管理,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生活无忧,你信吗?”
墨千寒还是没任何反应,点点头:“继续!”
什么意思?他相信了吗?祝思云欣喜爬近两步,开始滔滔不绝:“我真的没骗你,从出生开始我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从来没有到过这个蛇界,哪怕做梦都没有过这方面的征兆,而且我最怕的就是蛇了,每次去姥姥家,都不敢进山,就怕遇到蛇……”家庭成员,半生经历,甚至父母如何去世等等,足足用了一炷香时间,像报备简历那样全数道出,就怕有了纰漏惹起对方怀疑。
“再后来因为一颗纽扣,一颗纽扣……”沉痛垂头,叹道:“就英年早逝了,睁开眼,便到了这个鬼地方,更在荒郊野外被人暗杀,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好端端一个人,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蛇,还是只有图片上才能看到的……不,比图片上看起来还要大的巨蛇,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都不用别的蛇来吓我,白月湘这条花斑蟒就够我受的了。”
这下男人开始陷入沉思中了,可眼睛没离开过女孩儿半分,似要鸡蛋挑骨头挑出猫腻一样,可不论他如何端详,都无迹可寻。
说到这些,祝思云就开始没完没了,自穿越后,也有些日子了,难得碰到个能倾诉的对象,就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的思想全数灌输给对方:“我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上天要如此惩罚我,如果是因为我不想结婚生孩子违背了自然界规律,可世上不婚族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哎,估计是衰神附体吧,仔细想想,我这一生都挺倒霉的。”
苦涩一笑,仰头望着床顶长吁短叹:“爸爸妈妈,也就是我的爹娘,幸幸苦苦将我拉扯大,结果刚有能力回报他们恩情时,却因表弟,双双而去,恨他吧,又恨不起来,谁让表弟从小最粘我呢?嘴又甜……”
“你怎知他嘴甜?”
届时,一直沉默的男人倏地抬眼,看似在笑,可黑瞳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阴桀,格外慎人。
祝思云愣住,还别说,即使见多了墨千寒这让人不寒而栗的小表情,如今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发毛,在宏业,人们怕她,是因为这张毒嘴,可墨千寒,压根不必废话,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全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爱叫,难得平心静气谈话,不想打破这种气氛,快速澄清:“哎呀你想哪里去了,他是我亲表弟,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
墨千寒冷笑:“没记错的话,你哥白嵩曾今就有意于你表姐。”说到此,一抹鄙夷稍纵即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已嫁为人妇!”
这混蛋,不是说好谈谈的吗?怎么忽然就阴阳怪气了?不过表姐……这尼玛是lún_lǐ悲剧:“真的假的?近亲结合,生的孩子都是畸形,可能你们蛇族和我们人族不同吧,我说的嘴甜是他说话好听,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话题扯远了,墨千寒,我的灵魂真的是人族。”
“所以你不怕火?”
“我也怕火啊,只是没你们那么怕而已,而且我不吃生食,但原身依旧是蛇,我不知道为何如此,但除了原身,其他都和做人时没任何区别,说不定日子久了,就真会进化成人类,所以咋俩不可能成为夫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别再来折腾我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放心,我不会打搅你很久,等找到时机就会立刻离开,你同意吗?”希冀地眨眨眼,目前来说,只要墨千寒点头,这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呵呵!”男人摸着下巴嗤笑出声,面带玩味:“你以为在你表现出诸多诡异行为之后,离开了帝宫,还能安然生存下去?”
某女一开始没参透其话中深意,细细思索了后,恍然大悟,是啊,现代有实验室,古代自然也有搞研究的一族存在,只是烧个火,就让无数人万分好奇,尼玛,不会哪天被拉到解剖台吧?死都会想研究出蛇族不怕炙热的方法,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很危险?无所谓,谁能保证墨千寒哪天不会想着来研究她?
横竖都逃不过这厄运,不如趁危机到来时,活得自在点:“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对我刚才的提议有意见没?”
对视了片刻,墨千寒英眉动动,留下一句话便快速化身成人身消失寝殿中。
“看来的确病得不轻!”
“……”
祝思云半张脸抽了又抽,难道是自己刚才态度不够认真?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这个混蛋,既然压根没打算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