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的力量薄弱,脸上并无痛感,可被打脸,生平头一回,没有哪个男人甘愿忍受,墨千寒自不例外,尾巴下意识形成一道劲风袭向肇事者,然而还没碰到,一道低低的抽泣声传来,阻止了致命狠击,也拉回了男人的思绪,尾巴一点点落地,狐疑转头。
可不就是在哭吗?乌龟一样埋头膝中,双臂紧紧环抱,保护着全身,这个角度看去,显得那么渺小孱弱,更抖如筛糠。
回想近日种种,的确有着诸多不合理之处。
‘帝君你有本事就痛快点,别特么弄这么多蛇来吓人……’
蛇……吓人?且看她此刻猛烈颤动的模样,不像作假,错愕道:“你怕蛇?”
“呜呜呜废话?这玩意儿谁不怕?你给我走开,呜呜呜老天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骂人,否则死全家,呜呜呜。”收紧臂膀,带着呜咽怒吼。
还真是,墨千寒好整以暇地调整姿势,盘旋身子,讥笑出声:“你以为你是什么?”
“反正不是蛇就对了。”继续没好气的吼,好像声音越大,就能减轻心中可怖一样。
“不是蛇,那你……”欲言又止,仰头苦思冥想,半响才玩味看去:“是猪?”
某女已经在逐渐恢复神智,想起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也就没那么心慌了,听到那带着疑问的揶揄,立马仰头怒视:“你才是猪,你全家……”谩骂戛然而止,只看了一眼就再次将头偏开,右手狠狠挥舞:“你……你你赶紧变回去,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大哥,咱不带这么吓人的。
知不知道一大早醒来看到条蛇在头顶吐信子是什么感觉?
可怜她的心脏,至今都没爆裂而亡,也算是个奇迹。
收起打趣,脖子一转,蛇身飞出,落地后,已是位黑衣俊朗青年,五官极为精致,好似无数天神特意刻画而出,超越世俗,乌黑长发不曾散乱,发髻整齐,墨玉冠安稳箍在头顶,深邃黑眸睨向身后,比起昨晚,对于这个女人的疑惑更甚,当然,想到方才被嫌弃驱赶一事,寒眸轻眯,轻哧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寝殿。
祝思云擦擦眼泪,偷瞄几眼才开始拍打心脏软软瘫倒,好似刚经历完一场天人交战一样,完全虚脱。
怎么办?她还是接受无能,每次以为自己已经能克服时,总会发生许多难以消化的事件,真特么要命,墨千寒昨夜一定睡得很舒畅吧?否则怎么会现行?只有她一个人寝食难安,吸吸鼻子,小手自脸上粗略抹过,干,居然掉流眼泪了,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也不能怪她,谁碰到这事不被吓尿?
可恶的老王八,越看越讨厌,无论干什么事都那么惹人烦。
“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
珂珂端着一盆清水欣喜进屋,后面还带着二十多个宫女,个个手中都端着洗漱用具,祝思云深吸口气,不就是换个地方睡一觉吗?这丫头至于兴奋成这样?嘴都快合不拢了,下次无论云三齐说破嘴皮子她也不会再来自讨苦吃,个死小子,可把她给坑苦了,如今噩梦会变得更丰富吧?
估计每天早上醒来都不敢先睁眼了。
珂珂今天格外殷勤,心情似三月春花美艳,也察觉到自家主子似乎不太高兴,压根没做理会,自顾自拿过对方的脚塞进绣花鞋里,用讨好口气问道:“娘娘,咱紫宸宫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不久解禁圣旨就会下来对吗?”最主要的是会按照其他宫里那样送去美味食物,这才是一等要事。
会吗?某女摸着下巴沉思,看他刚才那不欢而去的态度,应该不会吧?要真是这样,她一定把云三齐抓来扒皮抽筋,知道昨晚她牺牲多大吗?又是下跪又是被警告,整夜睡不安稳,早上还被吓得差点心肌梗塞,若换不来点好处,就都是云三齐的错,说什么后山花开了,身为帝后能自由出入。
哼,花言巧语什么的果然信不得。
来到那一排宫女面前,眯眼挨个看去,幻想着她们现行后的模样,只想了三秒,欲要让她们统统露出原身的想法被自动清除脑海,慢慢来,欲速则不达,总有一天即使见到那玩意儿也不会再大惊小怪,今日受到刺激过多,莫要太勉强自己,说不定压根无需承受这些,那花半仙就能助她灵魂归位。
今天算了,屁股上有着凉意,针刺剧疼,就不知裂得严不严重,自从来到蛇界,都不那么怕疼了,因为比疼更恐怖的东西多如牛毛,就像现在,匆忙漱漱口,洗把脸,扔掉毛巾赶紧往外走,这鬼地方此生绝不再踏足。
而昨夜没把墨千寒伺候舒坦,啥也没做,或许是对她没反应,早上又被打脸,估计也不会再想见她,只要住处能解禁就好。
“娘娘,您慢点,小心伤口。”
一路上,珂珂都只能小跑才可跟上,难道昨晚过得很不愉快?怎么会这样?不久前见帝君明明一副神清气爽,似乎满意之至,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把主子给气成这样。
祝思云碰到行礼的宫人都移开眼随便抬抬手,不想多看任何人,更不敢随意张望,这是蛇界,见到蛇再正常不过,说不定哪个草丛里就躲着一条呢,没想到只是在玄凌殿睡一晚,却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到处都有人抢着过来行礼叩拜,争相混脸熟,要不要这么现实?
正率领着一群端着精美肉片的云三齐刚到玄凌殿就被告知帝后已经匆忙离开,匆忙离开?
怎么会这样?刚才帝君已下旨,解除紫宸宫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