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包子一听要跟娘亲分开这么久就干了。无论林侯爷怎样跟他说,他都坚决要跟娘亲一起回西川去。
林侯爷有些火了,“你考上了秀才,便会让你来国子监读书,你也不肯?”
“考上秀才,我还可以跟着郑先生在鹿鸣书院学习。”小包子说道。
“那三年后考上举人了呢?还跟在你娘亲左右?”林侯提高声音问道,“你是我们侯府的长子长孙,将来的侯府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这么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怎么能当此大任?怎么保护全府上下几百口的性命?”
小包子红着眼圈,抿着嘴,就是不吐口跟娘亲分开。林侯爷看他这样,气得要命。若是林昌祁兄弟,早就动手打人了。但这个长孙,还是疼惜他没有在身边长大,过去受了许多苦,不忍心动手。
“你回去想想,跟你娘再商量商量。”林侯爷挥了挥手。
江又梅正坐在厅屋里收拾东西,小包子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的胳膊把头枕在她的肩上。
“你不想跟娘亲分开?”江又梅问道。
“嗯,我舍不得娘,”小包子带了些哭音说道,“不想跟娘分开。”
江又梅叹了口气,她心里更难受。古代的人早熟,十岁的孩子也当半个大人用,再加上林府赋予他的责任,他更要小小年纪就要学会担当。就像林昌祁,好像也是这么大便被老爷子丢到军营、边关去,一去就是几个月。
“傻儿子,咱们分开的日子不算太长。过完年你就能回来了。”江又梅说道。
小包子的眼泪流出来,“我知道,可一想到要跟娘亲分开那么久,心里就特别难过,我不愿意。”
江又梅用帕子帮他擦着眼泪说道。“儿子,你长大了。孩子一旦长大了,就不能一直同娘亲在一起。你看虎娃和狗崽,比你还小,它们只要长大了,把本事学会了。就得离开虎娘自己到深山里去捕猎觅食,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儿女。就连小小的鸟儿,它们长大了,也要离开娘亲。自己到广阔的天空里去飞翔,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人就更要如此了,把本事学会了,还得出去长见识。这样,才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妻子儿女,娘亲老了也要等你养活。你这样天天守着娘,什么时候才能把本事学好呢?……”
“这些道理儿子都懂,可就是难受。”小包子哭了起来。
江又梅把他搂进了怀里。自己也流了眼泪。自从她穿越过来,两个人相依为命,同吃同睡。一起渡过艰难困苦,一起把南山居建起来,……
原来他们分开最久的时间就是五六天,自己去金州府做生意,每次儿子都会哭断肠。
她想起几年前,太阳升到东灵山顶的时候。她送他出门,看着他消失在晨光中。然后。一天都是想他,想他。想他。
终于熬到黄昏,太阳落到西灵山顶。她又站在院门外,盼着那个带着玫红色的小小身影快些出现,向她狂奔而来。
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她的小包子要考秀才了,考上了秀才就更不可能天天守着她了。
母子两个抱着流子似乎也想通了。他把眼泪抹干净说道,“我知道我必须得留下,但是,娘走之前我要住在芳芷院。”
这个要求江又梅还是同意了。
林侯爷知道后,又摇头叹息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离不开娘。”又有些后怕地说,“好在祁儿媳妇还算有见识,不会误了这孩子。要是换个蠢妇,念哥儿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太夫人呵呵笑道,“他们两母子原来一直相依为命,感情自然不一样。要不咋说疼闺女的人家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寡母养大的独子,那种感情别人是插不进去的。幸亏咱们前几年就找到了他们,念哥儿也不至于被养得过于女气。”
不说小包子在这里难过,陈府里,小胖墩也难过。本来陈子航很高兴儿子能陪着自己过年,可小胖墩却宁愿撇开自己跟着林婶子回西川乡下去,这让他很郁闷。
小胖墩难过地说,“这些年,爹爹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外面忙。我和太爷爷都是林婶子管着的,我舍不得和她分开这么久。虽然我嘴上喊她婶子,可心里都是把她当娘亲看的。”
这话让陈之航很是无奈,“冀儿,你已经是大人了,要知道祸从口出。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
第二天放学,小胖墩同小包子一起出现在了芳芷院,他拉着江又梅的袖子诉说离别之情。江又梅一直把小胖墩当儿子看待的,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又作了一通思想工作。他走之前,还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如今的小胖墩已经比江又梅高出了一截。
哎,儿子们长大了。她高兴,也失落,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他们定了十月二十二日离京。
十月十九日早上,江又梅带着小丸子和小皮子去正院请安,之后便会去江大车家辞行。
到了正院,谢氏母女几个还没来,嘉平红着眼睛像是刚哭过,林侯爷也不在这里。行过礼,江又梅便说了自己想带着孩子去江大车家里。
嘉平道,“你们晚些时候再去吧。哎,”她深深叹了口气,眼圈又有些红了,说,“婆婆难做啊,……昱儿媳妇病了,你去看看,宽慰宽慰她吧。”
江又梅吓一跳,昨儿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咋会突然生病了呢?而且,听嘉平这个口气,可不是生病这么简单。吴氏她们没跟着来,自己在这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