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和车氏坚定不移地执行着王医婆的嘱咐,让江又梅过上了解放前的苦逼日子。节食的日子不好过,能吃的孕妇节食就更不好过了。
夜里,在她的肚子叫了第n次的时候,林昌祁都有些不忍心了,说道,“要不,再让春朵给你拿块点心来?”
江又梅吞了吞口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忍忍吧,习惯就好了。”
命比啥都重要,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这辈子又比前世好太多。如今有儿有女,有高富帅的老公,有巨额的家资,还拖着风华正茂的小尾巴。这么好的日子还没过够,挂了可不划算。
林昌祁不知道江又梅的心思,暗道怪不得媳妇这么能干,确是有坚韧的毅力,自己以后更要努力不懈怠才行。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也能感觉到她忍的难受,就摸着她的肚子心疼地说道,“这个小混蛋,人还没出来就天天跟你捣乱。等他出来后,我一定要多打打他的小屁股,帮你出气。”
林昌祁还难得这么温言软语开玩笑,江又梅笑了起来,便没觉得那么饿了。两人在黑暗中说了一阵话,江又梅才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林昌祁去了衙里,几个小子去了郑府。江又梅便领着小丸子和吴氏、车氏、廖嬷嬷等人一起去园子里散步。
小丸子追着一大大、二大大在前面跑着,春叶紧跟在她后面,不时地叫着,“思姐儿小心了,思姐儿别摔着了,……”
众人走过一段花径,进了抄手游廊,她们边走边歇,出了游廊又穿过一片梅园,便又来到了瘦湖。江又梅有些累了,坐在横椅上歇息。小丸子看到湖里有条小船,就闹着要坐船。
江又梅留了吴氏在身边服侍,让她们几人都陪着小丸子坐船去了。一大大、二大大直接下了水,跟在小船后头游水,让小丸子更是开心不已。
小船都到了湖中心,还能听到小丸子的笑闹声和鹅的叫声。这孩子没有一点温婉的样子,廖嬷嬷想把她教导成淑女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两人歇了一阵子,看小丸子坐在船上还不想下来,江又梅就让吴氏扶着去花房。她想去搬几盆珍品茶花和兰花到正院,没事拾掇拾掇花卉,既风雅又能锻炼身体,弄不好还会像自己的先生一样挣大钱,一举数得。走到竹林的时候,江又梅又累了,看到一块巨石后面有块小石可供人坐。吴氏就把随身带的软垫放上去,两人坐下歇息。
家大了就像个公园,虽然花团锦簇,景色怡人,但着实有些不方便。
刚坐了不多一会儿,便听见有人走来。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咱们这位大奶奶还真是善妒的主,自己都怀身子了,也不说给大爷爷安排个通房。那蓓蕾和蓓蕊就是大夫人专门给大爷的通房丫头,可大奶奶却把她们弄去外书房晾着。连近身服侍大爷的机会都没有,她们委屈得什么似的。”
“你这老货,这是找死呐。”这是李嬷嬷的声音,“主子也是你能随口抵毁的?那两个丫头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能到我这里递这个话?”
“哎哟,李嬷嬷这么说真是冤枉老婆子了。我是替嬷嬷你着急,听说大夫人就快来金州了,她若看到大爷这么委屈还不得怪你啊。”那婆子说,
李嬷嬷道,“咱们是奴才,要知道自己的本分,主子们不愿意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强求。”
那婆子道,“我看不会是大爷不愿意。哪个男人不爱腥?蓓蕾、蓓蕊那样的美人儿没有哪个男人能拒得了。哼,别看咱们大奶奶出身乡野,还真是有心计。把自己的心腹丫头拨给了大爷,既能排挤蓓蕾、蓓蕊,又能监视大爷。你不知道,听说大爷好不容易去趟外书房,每次蓓丽、蓓红都会死皮赖脸地跟了去。那两个小蹄子又掐尖又好强,蓓蕾、蓓蕊刚要上前去服侍大爷,就被她们挤开了去。”
“哎,”李嬷嬷叹了口气说道,“有几个女人能像大夫人那么贤惠又大度的?这事就别说了,回去后再告诉那两个丫头,不能惦记的就别惦记。大夫人快来了,有些事情等大夫人来了再说吧。咱们奴才要瑾守本分,主子的事情少掺和。”
……
两人一路走过。等她们走远了,江又梅沉着脸问顾氏,“那婆子是谁?我咋没听过这个声音?”
吴氏说,“不怪大奶奶不认识。这府里人手少,后来又从侯府里调了两家人来。这婆子是马房管事余瘦子的婆娘,人称花快嘴,专是个爱多嘴多舌挑事非的人,在侯府里就讨人嫌。只是她男人跟着侯爷和大爷上过战场,立过功,才容了这婆子在府里做事,不然早就打出去了。”
江又梅冷哼着,“因为她男人上过战场立过功,她就能敞着大嘴随便评论主子,抵毁主子?”
吴氏赶紧说道,“这婆子实在是找死,我这就去让人打她的板子,把她撵出府去。”
“算了,”江又梅道,“这婆子留在后一步收拾。那蓓蕾和蓓蕊不是认为我夺了她们近身服侍大爷的机会,委屈得什么似的吗?好,我就给她们这个机会。”
说完,起身就向前大步走去。
吴氏赶紧去扶着江又梅的胳膊道,“哎哟,大奶奶快慢着些,千万别气着身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走了一段路,一路风光旖旎,和煦的春风似乎又把江又梅躁动的心绪拂平了。跟一个下人婆子计较,岂不是把自己的身份都降低了。江又梅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