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又梅和小包子已跑到近前。
江又梅蹲下看了看老头的神色,的确跟江老爷子的一样,便说,“我的药也不一定管用,只能试试了。”说着便从荷包里拿出点绿芝,撕碎,对着这里的几人说,“劳烦把这药冲进水里给病人喝下”。
老和尚点头示意旁边的一个小和尚,“听女施主的吩咐。”
正给老和尚下跪的青年看老和尚指着一个陌生的妇人说她是救命的人,又见这妇人拿点绿色的啥东西要给侯爷吃,却还是不敢相信这妇人能救老侯爷。
便对着老和尚说,“通一大师,老侯爷的命可是金贵呢,咋能随便吃这妇人的东西。”
老和尚说,“你们不相信我又求我作甚?”
两个青年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小和尚把加了药的水灌入老侯爷的嘴里。
然后他们就坐在旁边等,大概两刻钟后,老头真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小包子高兴地说,“黑爷爷醒了。”
老头坐起来后,晃了晃脑袋说,“咦,你们都看着我作甚?”
白面老头缓了口气说,“我说老哥哥,你都从阎王面前过了一遭了。”
小包子说,“是我娘亲救了你。”
老头又注意到了小包子,说,“你这小娃长得忒像我大孙子,我这一激动就犯了病。”
江又梅看了看这黑老头,心想,他还真敢说,从遗传的角度来讲,小包子就是再抹上一层锅灰也不会像他大孙子。
白面老头急着说话了,“小娘子。令公子刚才说你能把我的这盆花治好,劳烦帮我治治,我定有重谢。”
江又梅瞪了小包子一眼。为难地说,“老伯。我不会给花治病呀。”
小包子不好意思地揭他娘的老底说,“娘亲,咱在家里的时候,咱家的树呀花呀生了病,你不是一治就好了嘛。”
江又梅只得说,“老先生不好意思了,我儿子小不懂事,乱说大话了。我在家也不会给树、给花治病。只不过我们家挨着南灵山,那山里有千年泉水,我去取了那水给要死的树和花浇了,它们有些便活了。不过,也不是全活的,也有死了的。”
“南灵山?是不是西川省青华县的南灵山?”黑老头问。
小包子吃惊得不得了,“黑爷爷,你咋知道咧?”
黑老头哈哈大笑道,“我早听林黑子说祁儿在南灵山伤养那家人的小娃长得特别像祁儿,我还想着是那林黑子夸大其词。今日一见,还真像。”
原来真是林昌祁的爷爷。
白面老头对这些不感兴趣,继续问着江又梅。“小娘子,你是说只要到了南灵山,用那千年泉水浇了,我的这盆花就能救活?”
江又梅为难地说,“这我也不敢保证,浇了千年泉水,也可能活,也可能活不了。”
“这里离西川省千里之遥,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你看看……”白面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大嗓门打断了。
“我说小娘子,刚才你给我吃的什么神药。咋一吃下去头就不晕了?”黑老头粗着嗓门问。
白面老头气得干瞪眼也没法。
江又梅可不敢跟他说绿芝这回事,也只有编了个谎。“这个,是这样的,我家机缘巧合得了一种草药,我就用千年泉水泡了泡,对有的病有些疗效,您的病能好也是运气。”
“南灵山千年泉水我倒也知道,”黑老头了然地说,“我孙子给我写的信提过,他的伤之所以好的这么快,不仅红磨起了作用,南灵山千年泉水也起了大作用。”
这话传出去可不得了,江又梅赶紧说,“也不能这么说的,那泉水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我们村里有些人犯病去取了喝,也没见把病治好,有时候也只是碰巧了。”
小包子一听这黑老头是林叔叔的爷爷,他早就听林师傅讲过这林太爷爷的英雄事迹,他比林叔叔还了不起。就满眼崇拜地说,“林太爷爷,我听林师傅讲过您,说您九岁就给高祖帝喂马,二十岁就封了大将军,二十三岁就当了镇北侯,是咱大康朝最了不起的传奇。”
黑老头听了哈哈大笑,“好小子,这话太爷爷喜欢听。”
白面老头说,“怎么回事,你们好像很熟悉?”
黑老头说,“当然熟了。祁儿的伤就是在她家养好的,祁儿很是喜欢这家小娃,说他是棵练武的好苗子,还派了我家的一个护卫去教这小娃拳脚功夫。这次那个林黑子也一起回来了。”
“哦,那熟人更好办事了。小娘子,我这花除了那千年泉水你现在真的不能治?”白面老头依然不死心地问。
江又梅为难地说,“我真不会治。”
林老爷子又在一旁打岔问道,“小娘子,你那泡过千年泉水的草药还有多少,都卖给我吧。这病已经把老头子我折磨得什么也不能做,连马也不能骑,说话都不能大声了。”
“你这说话声还小了?”白面老头气鼓鼓地说道。
林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对江又梅说,“把那药卖给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说完就粗着嗓门喊起来,“林出,林进,过来。”
话声刚落,一阵风似地飞过两个人来。正是那两个青年,这两人风一样的失踪,又风一样的出现,功夫令小包子无限神往。
老爷子蒲扇似的大手一伸,“身上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
林出、林进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及几锭银子,还有两个小金锭子递过去说,“老侯爷,我们身上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