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祚帝刚愎自用,却依旧不得不将王浩视作救命稻草,说道:“王浩提出的三个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他,但为了维护耶律氏的尊严,他不能以大宋使臣的身份公开行事!”蜀国公主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既然如此,父皇不如对他授以官职,赐以爵位!”天祚帝有些顾虑,说道:“那些宋国人,很多都是驴脾气,就怕王浩不识好歹!”蜀国公主说道:“凭孩儿对王浩的了解,他不会做这种意气之争!”天祚帝不解,问道:“为何?”蜀国公主答道:“王浩不是宋国那些迂腐的书生,否则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与大辽通商!”天祚帝大为吃惊,问道:“王浩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宋国的使臣吗,皇儿为何又说是强行通商?”蜀国公主答道:“父皇应该知道,孩儿曾经亲自前往胶州?”
天祚帝点头,说道:“这件事你向为父提起过!”蜀国公主继续说道:“孩儿到达胶州之后,王浩为了隐藏孩儿的身份,特意命令孩儿的侍卫与胶州的士兵混住在一起。当时随孩儿前往胶州的,大多是辽东的汉儿,所以也就探听到了许多消息。”天祚帝急忙问道:“是何消息?”蜀国公主说道:“孩儿为了获得宋国的粮草,预先付给了他十万两黄金。王浩从中拿出了六万六千两黄金铸造了一尊黄金大虎送给了宋国的皇帝,父皇可知这时为何?”天祚帝立刻说道:“吾儿快讲!”蜀国公主说道:“因为有人要以‘私通敌国’为名,问罪于王浩。王浩无奈,只得向宋国皇帝献上那尊重达六万六千两的黄金大虎,方才免于重罚!”
天祚帝在位二十年,对于朝堂纷争、邦国外交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嗅觉,说道:“倘若朕所料不错,宋国君臣恐怕以为,女真作乱是他们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天赐良机吧!”然而未及蜀国公主答话,天祚帝一声冷哼,继续说道:“可是他们不要忘了,契丹不是匈奴,女真不是大月氏,宋徽宗更不是汉武帝。朕有一百个理由相信,一旦大辽败北,女真人的屠刀必将砍向宋国人!”蜀国公主立刻说道:“王浩早已看穿了女真人狼子野心,深刻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才不顾欺君之罪,强行与大辽通商!”天祚帝突然有了更深的考虑,说道:“你以为他有可能为大辽所用吗?”蜀国公主答道:“他只会与大辽合作,但绝不会投靠大辽!”天祚帝继续说道:“如果最后事实证明,宋国君臣全部错了,只有他王浩对了,你说那些人会称赞王浩有先见之明呢,还是会千方百计颠倒黑白,以保全自己的颜面?”蜀国公主大惊,缓缓说道:“应当是后者!”天祚帝却变得更加谨慎,说道:“以王浩的智谋,他有几分可能预料到这个结果?”蜀国公主答道:“十有**!”
天祚帝皱眉,问道:“你对王浩就这么有自信?”蜀国公主说道:“父皇再见他几次就会和孩儿有一样的感觉了!”天祚帝大笑,说道:“你认为王浩费尽心力,有何图谋?”蜀国公主冥思苦想,却已经不能明白,说道:“孩儿愚钝,想不出王浩有何图谋!”天祚帝说道:“不畏皇权,不畏流言,不贪财好色,不争一时意气,如此雄才大略,却偏偏出现在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身上,太让人惊讶了!”蜀国公主以往只是觉得王浩有些才学智谋,但现在经天祚帝点拨,瞬间觉得这个人似乎就是潜龙在渊,终有一天会扶摇直上九万里,开口说道:“父皇准备给王浩授以几品官职,几等爵位?”
天祚帝闭目而私,片刻之后说道:“东京留守,渤海郡公!”蜀国公主不解天祚帝深意,心中想道:“东京留守乃是正三品的官职,郡公也是仅次于国公的爵位,可是东京已失,大辽也无渤海郡!”见蜀国公主沉默不语,天祚帝解释道:“为父问你,这渤海是宋国的还是辽国的?”蜀国公主犹豫着答道:“应当之无主之地吧!”天祚帝微微点头,说道:“王浩是宋国人,无论朕给他什么官职或者什么爵位,最多显示一些尊崇,并无实际价值。但是朕如果封他为渤海郡公,便能够顺利成章让他的舰队在大辽沿海自由停靠,这是朕的诚意!至于东京留守,因为辽阳府是王浩建议你主动撤离的,也算给他个提醒,免得这小子有一天忘乎所以!”蜀国公主十分佩服天祚帝的这个安排,又趁机说道:“眼下烽烟四起,王浩想要在大辽境内自由通商,必须有一支卫队保护其安全,否则恐怕会寸步难行!”天祚帝以为有理,说道:“那就给他个将军头衔!”蜀国公主答道:“诺!”
王浩就住在公主府,所以传旨的事情就由蜀国公主代劳了。当王浩听到最终结果时,还是十分惊讶的,说道:“你父皇还只是大方啊,一挥手就是正三品的官职,二等的公爵?”蜀国公主玩笑着说道:“倘若你能投靠大辽,封你个郡王也无不可!”王浩摇头,说道:“我不仅是大宋的臣子,也是大宋的驸马,叛国的事情我可不能做!”蜀国公主不服气,不假思索说道:“只要你来了大辽,自然也可以做契丹的驸马!”王浩大吃一惊,说道:“哪位公主想要嫁我?”蜀国公主虽然年长王浩三岁,毕竟是女儿家,脸上不自觉羞红,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没有那个公主想要嫁你,但如果你真来了大辽,皇室的公主还是不缺的!”王浩没有说话,只是大笑三声:“哈!哈!哈!”蜀国公主稍稍转过身子,说道:“父皇能给你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