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尚在胶州置了一座宅子,面积较王浩的略小。当王浩的请柬送到李府的时候,李荣尚立刻将手中事务交于属下,自己则动身赴宴。来到王浩家中,李荣尚寒暄道:“公子南下福建,一切可还顺利?”王浩点头,说道:“大体还算顺利!”李荣尚明白王浩年纪虽轻,却是十足的大忙人,主动说道:“公子召见,可有需要老夫效劳的地方?”王浩笑着说道:“县尉朱恒嚣张跋扈,又屡屡与我作对,他的存在对胶州的发展是巨大的阻碍!”李荣尚瞬间明白王浩话中的意思,心中想道:“据传朱恒乃是高俅塞进来的眼线,拿下朱恒势必开罪高俅,但高俅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为难李家,即便协助王浩拿下朱恒,虽然有可能遭到高俅的报复,却也会得到王浩的扶持。如果拒绝王浩的要求,势必会辜负其信任,更可能被其冷落!”说道:“朱恒一看就是贪得无厌之人,想要拿下此人,不难!”王浩眉开眼笑,说道:“给朱恒一个敛财的机会,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李荣尚答道:“明白!”
李荣尚返回家中之后,立刻招来管家,说道:“王公子想要咱们办一件事情,你帮我拿个主意!”李荣尚少年时候,管家是他的书童,继承家业之后,书童又升任管家,问道:“什么事情?”李荣尚说道:“王公子想让咱们帮他找些县尉朱恒的把柄!”管家微微皱眉,说道:“朱恒此人虽然蛮横,却被王公子完全架空,想找他的把柄,还真不那么容易!”李荣尚亦有同感,说道:“朱恒有高太尉做靠山,想要摘掉他的乌纱帽,可不是一般的把柄就可以的!”管家思索了片刻,说道:“小人倒是有个主意!”李荣尚喜出望外,说道:“快讲!”管家说道:“咱们李家只需要找个由头,给朱恒送上一笔钱财,先把这条线搭起来。然后再找个机会,让他在咱家的酒楼里快活快活。那时候,老爷只需要在东京城找个落魄的皇亲,让他与朱恒发生一场冲突。”
李荣尚很快明白了管家的意思,说道:“殴打皇亲,宗人府的问责就够朱恒和高太尉头疼的了!”而后又问道:“朱恒在胶州无丝毫实权,如果我们贸然向其行贿,恐怕会引起他的警惕!”管家自信一笑,说道:“我们何不谎称想要求见高太尉?”李荣尚拍案叫绝,说道:“妙!如此一来,即便朱恒锒铛入狱,恐怕也没人会想到这是咱们设的局!”而后说道:“你带五千贯,尽快送到朱恒手中!如果他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我再亲自见他!”
管家说道:“小人明日立刻去办!”李荣尚摇头,说道:“行贿这种事,还是月黑风高更好!”管家又说道:“小人今晚就去!”李荣尚满意地点头。
太阳落山之后,李管家用五辆牛车拉了整整五千贯来到了朱恒家门口。朱恒虽说是崂山县尉,但因为王浩的架空,家门前从来都是门可罗雀,更不说有人连夜拜访了!李管家敲门之后,一个老妈子骂骂咧咧答道:“哪个不长眼的半夜敲门?”原来这老妈子是朱恒婆娘从娘家带了的佣人,而朱恒婆娘自恃娘家权势,向来在家中说一不二,所以这老妈子也是狐假虎威,越老越泼辣。大门打开之后,李管家二话不说,就在老妈子手机塞了一吊钱,说道:“麻烦您老通报一下朱县尉,就说李家带了些土特产前来孝敬!”老妈子攥着沉甸甸的铜钱,皱褶的老脸仿佛衰败的菊花一般,说道:“先生稍后!”说完便向正房跑去。
朱恒刚和夫人睡下,只听老妈子在门外喊道:“禀告老爷夫人,门外有人求见!”朱恒好梦被打搅,心情不佳,说道:“哪个不长眼的,有事让他明天再来!”老妈子说道:“那人拉了一车土特产,说是来孝敬老爷的!”朱恒夫人瞬间坐起身来,问道:“是何土特产?”老妈子小声说道:“似是铜钱!”朱夫人一脚把朱恒踹下床来,呵斥道:“还不赶紧去接见贵客?”朱恒敢怒不敢言,匆忙穿衣会客。
朱恒来到大厅之后,问道:“你是谁?”李管家答道:“李家!”朱恒冷笑,说道:“这天下李姓之人过百万,本官怎知你是哪个李家?”李管家答道:“东京樊楼是我家主人的产业!”朱恒大惊,说道:“李员外不在东京好好经营酒楼,非要来胶州趟这滩浑水!”李管家说道:“我家主人也是迫不得已,在东京要是没个靠山,那可是举步维艰呀!”朱恒皮笑肉不笑,说道:“所以你们就来胶州凑王浩的热闹?”李管家故意叹气,说道:“也是我家主人当时慌不择路,误以为王浩是个能够倚重的人!”朱恒一声冷哼,说道:“别的不说,王浩在东京上窜下跳,推销他的羊毛呢布,甚至不惜拉拢皇后娘娘。可结果如何,还不是败在童大人,蔡太师,高太尉手中?”李管家连忙附和道:“县尉大人教训的是!”而后又说道:“我家主人也是看明白了,王浩治理个胶州尚可,但要是到了东京,可就欠太多火候了!”
朱恒更加得意,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本官,所来何事?”李管家说道:“自然是给县尉大人送一些特产!”说完打开了一口放在客厅中的箱子,只见里面放满了黄澄澄的铜钱,说道:“这里一共有十口箱子,共五千贯,还请县尉大人笑纳!”朱恒早已垂涎三尺,却故作镇定,说道:“你是要陷本官于不仁不义吗?”李管家说道:“这只是我家主人一点心意,只要能赢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