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在山上着手处理江家生意上的事情,一面开始重新制定对左少渊的治疗方案。
“凌苑。”白姨拎着一个盒子进门递给江凌苑。
“白姨,这是?”
“这是我给南南和小意设计的几套衣物,许久没见他们了,还挺想念的。”
“谢谢白姨。”
“不要这么客气。”
白姨慈爱地拍了拍江凌苑的肩,语气不无感慨,“这些天能看出来,少渊对你是真的放在心上了,他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我这个做……长辈的心里特别高兴。”
左少渊早已将他和白姨的关系告诉了她,但白姨却是不知道的,所以硬生生把‘母亲’两个字换成了不轻不重的长辈。
很难想象,一个女人是如何做到离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来任由他口口声声叫别人母亲,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远居在山上。
江凌苑忽然有些恻隐之心,也有些佩服眼前的女人。
“少渊从来没有带谁来过我这里,你是他第一个带过来的女孩子,那时你还是兰家的少夫人,这个我知道一点。”
“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治愈左上校的病,并没有其他想法……”她犹豫着,半是坦白半是安抚地道。
看丹诗琴的反应就能看出几分了,任凭哪一个母亲,大概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带一个已婚有娃的女人进门吧?
“傻孩子,我倒是巴不得你有点其他想法呢!”见她面带尴尬,白姨神色黯然了一下,“我相信,少渊也是这么想的。”
江凌苑抿了抿唇,自认说不出什么‘左上校是堂堂京云太子爷,我自知身份云泥之别无法高攀’之类的话。
却也无法否认,她的身份确实远远不及左少渊,这一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如此。
不想太过靠近他,更多是顾虑着一旦那男人恢复了当年的记忆会变成什么样、抑或在危机暗伏的眼下她根本不敢继续接近他。
哪一个所占的比重更大,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左少渊对她的感情昭然若揭,就算在没有恢复记忆之时,也是有过触动的,但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没有接受少渊自有你的道理。”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白姨小小的失望过后释怀地笑了笑。
“不过凌苑,少渊的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不会掺杂半点虚情假意,无论你心里怎么想,我都希望你能认真地感受他对你的感情。”
“少渊长这么大,只在我面前提起过两个女孩子,第一个是四年前……那一次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因为那份感情险些丢了半条命,后来我发现他再也想不起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了。”
所以四年来我也从不敢在他面前提及这件事,而这一次……我作为一个长辈,只盼着他能求得一个圆满。
江凌苑垂眼,默然不语。
无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都是她。这一点谁都不知,只有她自己清楚。
越是这样,就越是不知该如何安放心里的那些五味杂陈的情绪。
“说到底少渊变成今天这样,还是怪我……要是当初他安安稳稳地待在部队,没有千里迢迢去西欧……后来也不至于……”
白姨的话断断续续,她却没能听进去一个字。
房里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人,江凌苑仍旧木然地坐着,纷杂的思绪在脑海中翻腾,她一向干脆利落的心纠结万分。
直到左少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挡住了从窗口透进来的光线。
“来。”
十来天的调养,男人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此时在她面前弯下了腰,抬手时指间夹着一朵盛放的白色腊梅。
指尖一动,将散着幽香的花朵别到她的耳后,再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耳垂。
眼前的女人,在他的眼中好看得出奇,哪怕经常是一副冷淡的神情,也格外的与常人不同。
左少渊眯着眼,飞快地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定定地欣赏着自己为她戴上的头花。
江凌苑回过神来,正巧对上他十分满意的神情,突然想起刚才白姨的那一番话。
“为什么白姨总说你的身体……是因为她?”她不明白,如果是真的,为何左少渊却半点没有芥蒂?
“跟白姨无关。”
“那?”
“在二十二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丹诗琴。”男人微微拧眉,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后来发生了一件相对狗血的事情,他由于一次任务生命垂危,是白姨在危急时刻出现救了他一命。
那时,他才知道自己的生母另有其人,当初年少太过天真,知道真相后除了怪自己的父亲绝情之外,还一心想着能够认回自己的母亲。
然而,他不仅没能为自己的生母正名,反倒险些连累了她的性命,他珍之重之的母亲突然人间蒸发了,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这些跟你去西欧有什么联系吗?”
“我是在西欧的毒雾丛林边上,找回白姨的。”
毒雾丛林……
江凌苑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拐了几个弯之后,只觉惊骇!
南美洲有被称为恐怖之地的亚马逊丛林,而西欧的毒雾丛林与之相比更胜一筹,至今踏入毒雾丛林能活着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