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查七七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看去,本来那病怏怏的查七七,闻听人声嘈杂,忽然燥动不己,腾身一跃,纵上汉白玉钟台,他一口咬住那黄衫童子那细小的胳膊上。
童子负痛,还未哭出声来,伤口上涌出的血液先己其黑如墨。
有人见这童子可怜,助力远远呼喝,查七七惨青的脸孔之上神情癫狂,死死咬住童子的细胳膊不放。
大厅中互相推揉的众人看得一片骇然,这白虎玉牌上的异毒果然霸道,瞬间可以致人癫狂,只怕它会象狂犬病毒一样,中毒者通过咬人感染扩散,一传十而十传百,钓鱼台蓬莱仙阁只是银钩钓坊中独立在酒河中的一处孤岛,一旦形势恶性发作,只怕此中众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脱!
想及于此,三方人等丢开私人恩怨,各自暗中蓄住劲力,死死盯紧汉白玉钟台,只要查七七敢于近身,必全力一击先将他打死,以求个人自保。
那蒙面女人看得此景,不急不地说道:“一个破牌牌,上面的毒性原来如此厉害,本……姑娘真没想到,解药呢,我带了没有?”
赌客中正好有些立场几方不占的闲人,干脆盯着蒙面女子及她的侍从,且看她们如何动作。
蒙面女子叹息道,“小七,我在专心找解药,你再坚持一会儿。”
旁人听来心惊,只道这蒙面女子借此在戏弄,江南查家岂是好相与的,蓬莱仙阁内的荷官,护卫们纷纷怒视蒙面女子,只待大小姐查心桐一声号令,便要群起攻击。
顿时,蓬莱仙阁大厅之内气氛更加紧张,大型混战随时一触即发。
“且让我来瞧一瞧。”一个青年男子从看众中不徐不疾走出来,他身着蓝花布的苗装,中等身量,样貌清雅,典型的苗人打扮。
这苗人也不多语,摒开围观人群,众人注视之下,他径直走到查七七和那被他咬住的童子面前。
查七七见状,目放凶光,鼻腔中吼吼有声。
唰唰唰
那苗人蓝花短袖飞舞,袖中飞出几条银针,直插在查七七的手臂,前胸,面门等各个要穴之上。
查七七中针,眼神开始变得呆滞,突然知晓痛感,“哎”地一声后这才松开了口,他手臂上经络之上如蛇形前进的红蓝两条线也停止不前。
查七七长喘一声,手指虚乏失力,白虎玉牌脱手落下时,被那青年苗人凌空用乌黑色的布囊接住。
随后,那苗人用银色的粉末往白虎玉牌的光面轻轻一撒,片刻间,白虎玉牌光洁的那面之上,浮现一个紫sè_láng头的光影,狼形浮影极为狰狞,过了片刻这才慢慢消失。
大家好奇地看着这个苗人,苗人若无其事地收了白虎玉牌,十指如电银针点穴,眨眼工夫,查七七和那黄衫童子全身布满银针
那苗人伸出手臂,十指按在两人腹部几处大穴,突然催出内力,两人不自觉“啊”一声张开口,苗人各抛两粒大小不一的药丸丢进这两人口中。
两人气息稍缓,虚弱无力地跌坐到钟台之上。
苗人淡淡说道,“这……应该是狼噬毒。”
大厅中的众人中也见多识广的,闻声反而颤栗到牙齿打颤。
狼噬毒乃是天台山的终极奇毒,毒性传染极快,同类呆在一处则象疯狼般相互撕咬,不需要多久时日,即可灭绝一门!
苗人皱紧的眉头稍展,转身朝查心桐略施一礼,道:“唐门唐虎杖见过查大小姐。”
大厅之中的众人闻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唐虎杖乃是川中唐门的第一高手,以医,毒二术闻名天下,正是天台山龙鳞白的唯一克星。
查大小姐回礼道,“谢过唐大先生相助。”
“不言谢,其实他们身中两种毒,一种是麻散,藏于包裹白虎玉牌的锦囊面上,触之即中,走经络两线会显出红蓝二色,然后向上侵蚀,样子显得吓人,其实略毒无害,过几日即会自行消退,不足为虑。”查虎杖道。
查心桐钦佩地点一点头。
“但白虎玉牌上的狼噬毒就有些扎手了。”唐虎杖又道,“据我所知,制作此物极为困难,制毒之人需要寻找癫狂发疯的毒狼,活生生打死后,以天台山毒泉浸泡狼尸数月,取其中毒骨制成骨粉,涂到白虎玉牌上,而这患者仅仅对着玉牌光面上呼吸,所说也不过四个字,即刻中招,中毒方式奇特,江湖所见不多,如此病例极为宝贵,我只是试药一番,不知可否见效,还需进一步观察。”
得轻描淡写,众人听得心惊胆寒,连川中唐门第一高手都没有把握尽除此毒,实在太过凶险。
查心桐,玉摧红,唐虎杖三人齐齐望着蒙面女子。
那蒙面女子坦然迎住众人目光,故作无辜道:“我可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