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摧红摇动荷香厅里存着的红酒杯子,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盘古大厅这么闹,竟然不见暹罗国特使沈樱公主出现?这个花魁团能离开南京到庐山,如果不是沈樱,如何会来?她难道真的躲秦婉儿?不应该。”
但是这清风轩是个大园林,房间极多,显然是大林寺香火旺季接待八方贵宾的别院,而这其中宁王光临,更是显得闹,不知庭院深深深几许,嗨,想那么多,还是先回盘古大厅喝喝酒,想到这里,玉摧红回到大厅里,悄悄回到自己的桌案前,一个人喝酒,看着大厅外庆贺的烟火。
此时,宁王早陪着娄妃回去了,宁王的幕僚们也走了,主台还剩下岳增,天机明镜,玉摧红顿觉酒意阑珊,再喝也不能跟老人家喝酒,于是,摇晃着辞行,刚走出去,廊下一位小厮忽而亮出来,站在玉摧红面前,小声说道:“玉大爷,请往这边请。”
玉摧红心里诧异,佯装醉步,一个踉跄,那小厮忙扶住玉摧红,玉摧红掌心多了一件东西,那小厮腰间隐蔽处的腰牌被玉摧红摸走了。
玉摧红手指一摸,知道这腰牌上的字,就是“对镜”两个字,原来是宁王府娄妃府邸对镜台的人。小厮扶着玉摧红七扭八拐,中间还附带伺候玉摧红酒醉呕吐,小厮累得半死终于把玉摧红扶到到了住所,随即,小厮又消失在回廊之间。
月圆之夜,星空晴朗,庐山清冷,世外桃源,一切是那么美好。
……
大林寺如高山竦峙,对面不远的琴湖中央,平静入镜的湖水,慢慢升起一间间水阁,那水阁门窗皆闭合,水流如水柱般滑落下来,看来这几间水阁防水效果很好,不一会儿,水珠落尽,那水阁底下的基石也展现出来,原来是四四方方的木质大水箱,当水箱排空了里面的水,因为浮力,水阁就慢慢升了起来,真是巧夺天工的一处美景。
当琴湖湖水重新平静如镜的时候,水阁已经门窗大开,灯火通明,里面的人如同仙境一般出现。
沈樱确实不在盘古大厅,沈樱在琴湖水阁,她在陪同一位重要的客人,一位连天机明镜都想不到他会来的客人,这位客人是血旗门门主,江湖有战绩可循的第一高手,郭不让。
这郭不让,白眉白须,两鬓花白却夹杂着一缕缕暗紫色的发丝,头顶发髻系着道巾插着紫木横簪,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形修长,似是仙人一般。
在郭不让边,坐着是宁王。
对面坐着赫连俊朗,王忠祥。
两对人中间隔着长长的桌案,桌案上配着精美的小点心,鲜花,还有茶杯……
两对人的中间位子坐着沈樱。
显然,郭不让和宁王,赫连俊朗和王忠祥,这是两边多少年第一次面对面谈判。双方都很谨慎,不说话,笑吟吟地打量着对方。
“不用我多介绍吧,这位是大明皇叔,南昌宁王,”沈樱手一展,说道,“而这位,是多年照顾我的郭不让伯伯,江湖第一大门派血旗门门主。”
宁王和郭不让均颔首致意。
“这位是蒙古草原黄金家族最正统的继承人小王子伯颜猛可,”沈樱目光看着另一边的两位,说道,“这位小王子的随从,家臣王忠祥。”
王忠祥向宁王稽首低头说道:“老奴见过宁王。”
宁王笑道:“王大人,不要如此客气,你也是鞑靼重臣了,而早已不是我的仆从了。”原来这王忠祥也是以前宁王多年前安插在大太监刘瑾手下的眼线,算起来,宁王是王忠祥的旧主。
伯颜猛可笑了笑,并不惊讶,似乎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如果不是这个关系,从蒙古草原来到江南,没有十足的把握,王忠祥怎么敢如此作?
“我一直在庐山等你,只是略施小计,把您的王妃请来游玩,请王爷恕罪。”赫连俊朗说道。
“你的汉话说得不错,我并不在意,有血旗门门主在,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宁王微微一笑。郭不让捻了捻须。
“说得也是,庐山大林寺并非龙潭虎,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就此进南昌城,多有些不便,”沈樱说道,“今天双王会面,商讨大事,一个设宴,一个能来,双方互信就做到了,都是有勇有谋的英雄人物,来,小女子沈樱斗胆请双方饮酒一杯,以示庆贺,先干为敬!”
“多谢,多谢暹罗特使,多谢介绍这么英雄豪杰,江湖才俊到我宁王府。”宁王笑道,“他若遂本王心愿,本王必定与你暹罗国结义为兄弟之国,愿暹罗雄图大志,称霸南洋。来,喝了这一杯!”
“小王我也多谢沈樱精密部署,费心费力组织了这次会面。”伯颜猛可看了看酒杯,说了一句,“换个大杯喝!”
郭不让笑了笑,徐徐说道:“两位王爷,今晚如此喝法,怕是谈不了什么事了。”
伯颜猛可大杯酒喝完,听言脸一,说道:“恕小王冒昧,宁王下,您是反,还是不发?”
宁王闻言,脸色一变,环顾周围,平湖月夜,一片寂静。宁王叹口气:“我太难了!”。
“这有何难?您一声号令,小王愿意再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伯颜猛可说道,看来伯颜猛可在王忠祥太监的教导下,还是深知中原文化,成语都说得很溜。
“说起来不怕小王子您笑话,我这个府兵八百都是勉强走了的东厂厂公钱宁钱公公那个路数,战力强不强不说,多数还不是自己人。”
“这个不急,我已经带了蒙古精锐铁骑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