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东西?”天机明镜先生从宽大的袖筒里拿出一册羊皮卷,举在手上摇着。
众人不需细看,那正是一本羊皮制成的书卷。
“烂大街的一卷羊皮卷而己,是吧?”王忠祥故作悠闲地捋着那一部髯口般的黑长须,他的眼睛却转也不转地盯牢那本“毫无奇处”的羊皮卷。
“嗯,很像,但似乎不是这个颜色。”玉摧红点头说道,“老先生,这羊皮卷,您从何而来?”
“颜色不同,那只是在墓地的火把看起来,与今日不同而己,”天机明镜先生笑着说道,“郭镇藩那小子虽然严格封锁现场,我家主编唐浩文当时也在现场的哟。”
鹿角青虽然没有说话,却冷哼一声,大家都知道,有极少的一种人,他们的记忆力极强,几乎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难道那个小编唐浩文凭着自己的记忆力,回到灵霄阁又复制出一卷羊皮卷?!
谁知道玉摧红信手翻看一下,讶然道,“确系真品,绝非复制。”
天机明镜先生傲然道,“这是郭镇藩那小子敬赠给老夫。”
玉摧红笑道,“他信不过我,但相信你。”
天机明镜先生自语道,“书中记载,…”
众人因为好奇,在此时几乎屏住了呼吸。
天机明镜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某年某月某日,天空晴朗,海浪平静,风向东南,弱,经过旧港,卸下船上货物,靠港休整。”
王忠祥忍不住道,“就这些?”
“基本上就是这些,”天机明镜先生反问道,“公公还想知道些什么?”
众人唏嘘不己,即便这一本就是三宝太监郑和的航海日记,其中内容绝无出奇之处,这只能算是一本普通的航海日志而己。
王忠祥干脆叹出了声。
“当然,也有攻打数万里的西海苏马力国的详细记录,”天机明镜先生转向王忠祥,摇着羊皮卷,看着王忠祥,“王公公是不是要看一看?”
王忠祥虽然怀疑天机明镜有藏私隐瞒的可能,却也看出对方没有立刻给他翻阅的意思,口中道,“岂敢,岂敢,反正这里面也只有天机明镜先生一个人看明白了,现在,你怎么说,大家便怎么信便是了。”
他目光转向玉摧红,语气酸酸道,“看来,你们这一次开掘郑和墓,真是空手而归啊。”
这时,沈樱摆手道,“也算不上无功而返。”
王忠祥道,“哦?”
沈樱道,“刚才,天机明镜先生漏说了几个人。”
沈樱说完,秦婉儿媚眼一眨,身形微微一动,不再牵着玉摧红的手。
“哦,”天机明镜先生沉吟道,“难道唐浩文还有什么没有告诉老夫的事情?”
“主墓室里有玉摧红,但进入主墓室的岔路众多,机关也多,郭堂主注意力专注玉摧红,不要忘记了,铁无双还在墓道机关里转着。”沈樱说道。
众人听得皆是一惊,主墓室虽然是玉摧红带头发现的,但这郑和墓的入口却是铁无双独自一人开启,以铁无双那雁过拔毛担绝不甘心就空手而过。
众人的心头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铁无双能意外得到传说中的葵花宝典?”
“这?!”天机明镜先生也不得不怀疑到这点,不由自主地迟疑着说道,“郭镇藩还是守住墓道的入口了,想必也是查过了。再者,玉摧红进入主墓室,而铁无双陷入机关,于他们师徒道义上是不符的。”
“师徒道义?天机明镜先生,可知民间盗墓的行规?”沈樱反问道。
“我知道这个规矩,”王忠祥问道“但凡父子下墓道探宝,守着墓道上的必是老头子,如果是儿子守墓口上面,儿子得到墓里宝贝后,很可能抛绳,杀父夺宝而去,反过来,老子却不会轻易伤害自己养大的儿子。”
“王公公所言非虚,正是这个道理。”沈樱点点头,“而玉摧红与铁无双不过是半路师徒,互相利用,铁无双见好处就上,就难处就扔给师父,两人在墓道未必是同心同德,很可能是分道扬镳,各走各道。”
王忠祥得到沈樱肯定,心里大悦,觉得这暹罗公主真是不错,比起天机明镜,鹿角青等人好多了。
“沈大公主,本在下就在此,请给些尊重,铁无双爱财,玉摧红我滑头,但我们散财大方时,沈大公主未必在场啊,我们师徒在你口嘴里如此不堪?”玉摧红笑着说道,心说,这沈樱的话真毒,铁无双并不需要他玉摧红救,而是铁无双朝着断金罗盘指定的方向过去了。
“郭堂主不是不管,而是,铁无双与另一伙人在另一个墓室里大打出手,风雷堂坐山观虎斗。”沈樱说道。
众人又是一惊,果然还有另一伙人,只有秦婉儿脸色一变,衣襟抖动,似乎很受震动。
“这个唐浩文果然对我有所隐瞒。”天机明镜低头说道,“难道收到郭堂主什么好处?”
“谁与铁无双打斗?”王忠祥急切问道。
“新月教,黑羊白羊两派四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