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既然己经结束,众人纷纷离开,玉摧红却停下了脚步。
阳光将石板照得反光,玉摧红却觉得有些刺眼了,刚才,人们只看见了热闹,看见玉摧红光鲜洒的样子。却忽略最为重要的一点,雅昆塔所使用鳄鱼死亡翻滚虽然卖相普通,其实,也是随时可以致对手于死地的!
玉摧红感觉有些疲乏,懒懒的坐倒在草地之上。
当雅昆塔抓住玉摧红双腿的时候,那一瞬间实在是发生得太过突兀,玉摧红竟然没有考虑应对之法的时间,只能全身放松让他去转,自己也跟着雅昆塔的节奏,翻向同一个方向,最后导致雅昆塔拿你没有办法。
这原来只是一个极为简易的应敌方法,只是,人在面临生死关头之时。又有几个可以象玉摧红一样的冷静呢?
玉摧红笑了。
听云轩的大门始终是敞开的,众人进入之后,里面反而没有了声息。
摆放精美的河豚仍然在银盆之中,因为气温适宜,鱼生依然纹理清晰而充满着弹性,连盆底的冰块也没有一丝会融化的迹象。
郎贺川依然沉默的站着,只是他再次扫视众人时,目光中包含着一丝讥诮的意味。
叶知秋看着天机明镜先生道,“还需要等玉摧红吗?”
天机明镜先生反问道。。“为什么不等?”
今天秋叶山谷的听云轩,聚集最为和善的长者,又有普天下最为优秀的一批年轻人,玉摧红怎么可能会不来凑这个热闹?
叶知秋道,“他会吃河豚吗?”
天机明镜先生却翻了一下白眼,这是一个有些顽皮的表情,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
社会进步到一定的地步,年轻人会相应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在这个连婚姻大事都不能是父母作主的年代,年轻人想要做什么,不是强权或武力,也不是天机明镜先生可以左右的。
叶知秋叹了口气,道,“秋叶山谷发函多年,邀请玉摧红参加月旦之评。。其实我也藏了一份私心。”
天机明镜先生道,“哦?”
叶知秋笑道,“我只是请他来一趟秋叶山谷,让叶某以尽故人之思。”
天机明镜先生却道,“你跟玉摧红之间算是哪一门子的故人?”
叶知秋黯然一笑,道,“老天机,你一定要当着这么多年轻人,揭开我二十四年前的伤疤。”
天机明镜先生道,“我不会。”
廿四年的时间,可以将沧海转化为桑田,又会什么样的仇怨不能化解呢?
叶知秋抱手为礼,算是表达谢意。
天机明镜先生忽又道,“这次我们的邀请函好像发出去不少。”
叶知秋道,“月旦之评的初衷,本来是不拘一格选拔天下英才,当然要做得体面些。”
天机明镜先生道,“普天之下,只要是在自己的领域之中表现得最为优秀人,都有一份?”
叶知秋道,“差不多都请到了。”
天机明镜先生道,“唐虎杖呢?”
说到这个沉缅于单相思的“川中唐门第一人”,叶知秋的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冷冷道,“他也有一份,只怕是他不肯来而已。”
天机明镜先生深思着,缓缓道,“或者他不来,是因为有不由衷的理由。”
叶知秋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
简单来讲,川道险峻,而又资源匮乏,导致川人,特别是川中的男人们身量瘦小而又头脑简单,本来他们一直处于江湖蔑视链的底端,而偏偏就是这些人以擅使本门奇毒,在川中自治一方,让“川中唐门”成为江湖上的一个异数门派,传承数百年。
天机明镜先生道,“找着他的人没有?”
叶知秋道。“还没有。”
天机明镜先生道,“可惜了,唐虎杖其实是解毒高手。”
天机明镜先生沉吟着,终于缓缓道,“当今大明天下,第一奇毒是什么?”
叶知秋思量片刻,终于道,“天台山龙鳞白的狼噬毒。”
这句话讲得疏松平常,台下的不少的月旦之才却己经变了脸色。天台山的狼噬毒虽然不是由龙鳞白原创,但是经过他的创新改造,让狼噬毒受害者变为“人狼”,人狼又攻击人群,受害者再度转化为“人狼”为害一方,反反复复,直到一个城市的毁灭,几个月之前的江宁城,便是最直观的例子。
这“狼噬毒”。。也太可怕了吧?
天机明镜先生淡淡道,“偏偏,这狼噬毒只有唐虎杖可以解。”
叶知秋道,“为什么?”
天机明镜先生笑了笑,道,“我怎么知道?!”
叶知秋沉吟着,缓缓道,“但,你若是把他当作喜欢的年轻人,还是劝他莫要去的好。”
这次,轮到天机明镜先生道,“为什么?”
叶知秋道,“现在在秋谷之外守着的,是郭振藩。”
天机明镜先生道,“当年风雷堂主郭轩辕的儿子郭振藩?”
叶知秋点了点头。
天机明镜先生又道,“他为什么没有打进来?”
这句话明显是天机明镜先生设下的一个套子,以当年郭轩辕的本事。。在叶知秋面前尚且要恭恭敬敬,这个人的儿子又怎么敢擅闯叶知秋先生的秋叶山谷?!
叶知秋道,“你,难道看不出是个陷阱吗?”
天机明镜先生皱眉道,“陷阱?”
叶知秋神情严肃,道,“风雷堂早己经收服了天台山,龙鳞白己成为了郭振藩的打手,唐虎杖如果此时前来,必然又是一场下毒与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