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崖底的日子过得飞快,阿绸也很少再梦见二小姐了。
因为谢云烛略显怪异的态度,阿绸思虑再三,到底没好意思开口去问——万一人家只是因为她是女子才格外照顾她呢?
于是最终她只是对谢云烛更加客套,默默地与他保持了距离。
离开的那天很快来临,谢云烛领着他们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
谢云烛在前面带路,白晓生与阿绸并行其后。
这些日子因为受伤的原因,也或者白晓生有其他的事,他们很少在一起说话。这会儿走在一起,白晓生一边替她挡去路边的草丛,一边和她搭话:“之前杂事过多,忘了问你,不久前柏香雪传信给我,说是你正托他寻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阿绸顿了顿,道:“……你道会助我探查二小姐一事,我这才托他寻你。”
白晓生笑了一声,侧头看她,面带疑惑:“可是你为何说我欠了你东西?”
阿绸道:“你不是欠我一个答案吗?我放你进门,最后你却什么都没告诉我……你后来去了哪里?”
“还记得我们偷听的内容吗?”白晓生漫不经心道,“我追着他们去看了看。”
阿绸立刻想起来那两人要去偷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至今还不知道最后这事结果如何,便着急道:“那后来呢?”
白晓生微微一笑:“我略施小计,先他们一步拿到了东西。”
阿绸心中微有不适:“然后呢?你还回去了吗?有没有告诉庄主和夫人?”
白晓生嗤笑一声,毫不在意道:“我拿了自然就是我的了。”
阿绸:“你!”她压抑着怒气,“那可是庄主的东西,你这是偷!”
“谁告诉你那是姜曜的东西了?”
阿绸想起那两个可疑人物说的话,不平道:“就算不是庄主的东西,那也是前凌盟主托付给庄主保存的,那就是个前凌盟主的东西,你同样不能随便拿走!”
白晓生“啧”了一声:“来,我告诉你。那东西不是姜曜的,更不是凌繁的,它是无主的。谁有本事拿到它,它就是属于谁的,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
白晓生反问道:“你还记得近日平海城流传的巨宝吗?”
“记得。”
白晓生解释道:“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这事流传已久。江湖上有传言,说是百年前一位武林高手死后留下了一座宝藏,里面有数不清的财富和失传已久的功法秘籍。当然除了宝藏,还有其他的说法。有人说不是宝藏,而是群侠墓。还有人猜测是神仙洞府,藏着宇宙起源和长生不老的秘密……种种说法,不一而足。虽然这么多年来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传说的真实性,然而江湖上,确确实实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藏宝图。”
阿绸疑道:“既然传说是否真实都不可考,那怎么知道藏宝图是真的呢?那两个人进庄要偷的,是不是就是藏宝图?”
白晓生笑道:“你知道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吗?就算真实性难测,无尽的贪欲也会让大家前仆后继锲而不舍地去寻找虚无缥缈的宝藏,而且——万一是真的呢?那该少奋斗多少年啊!你要知道,多的是有这样想法的人。”
“姜曜手里的确实是一副藏宝图,不过只是其中一部分。关于宝藏,最可靠的记载是在《群侠志》里,提到了藏宝图被一分为七,另外还有一把钥匙。只有集齐了这八样才有可能找到所谓的宝藏。”
阿绸沉默了一下,固执道:“我不管其他。在我眼里,你就是拿了前凌盟主东西的小偷。”
白晓生噎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前方谢云烛的声音清清淡淡地传了过来:“姜姑娘说的不错。”
白晓生两边看了看,作一脸无奈状:“行行行,我是小偷,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和我交往过密,万一哪天我不高兴了把你们偷到家徒四壁,”转过头对阿绸道,“要不我把藏宝图还你?”
谢云烛道:“给我罢。”
阿绸:???
谢云烛解释道:“只是暂替姜姑娘保管,传出去引来别有用心的歹人就糟了。”
白晓生一脸不高兴:“谁会传出去?说我吗?谢云烛你够了啊!”
谢云烛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白晓生对阿绸认真道:“虽说江湖上公认藏宝图有能力者得之,但你若真想要回去我也并不是不给,权当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总归日后还得阿绸姑娘多多照拂不是?只是目前在平海城实在是难保安全,不若我暂且替阿绸姑娘保管如何?”顿了顿,又道,“阿绸姑娘与谢云烛认识不久,总不好麻烦人家。我与你一同追查姜无忧一事,也算是合作伙伴了,相信我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吧?”
阿绸默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我要照拂你?”
白晓生神秘地笑了笑,含糊道:“姑娘以后会知道的。”
阿绸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白晓生半晌,想了想,对着谢云烛歉意道:“多谢谢公子好意,藏宝图还是放在白晓生那里罢。”
谢云烛淡淡道:“无碍。”
白晓生得意地看了一眼谢云烛,谢云烛仍旧埋头带路。
此事解决之后,阿绸便忍不住好奇道:“你请谢公子所为何事?看起来你与他的关系不错。”她总觉得刚才两人是在相互调侃。
白晓生语气轻快:“一则为姜无忧暴毙一事,一则为柏香雪。他请我替他寻到师大夫。如今师大夫早已仙逝,请他的徒弟也勉强可以。至于和他的关系……尚可。”
阿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