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错觉(1/2)

“师兄，怎么了？”

三个人从医院出来后，宁晏就发现李清禾时不时地就看她几眼，表情也挺纠结的。

宁晏能想到是因为刚才她和陆远棠之间的对话会让人觉得他们关系匪浅，但真实情况宁晏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她一向不喜欢提及那段经历。就连林苏雪，宁晏也很少和她说起那两年的事。

李清禾却是摇摇头，笑了下没多问：“没事。”

他手拿着外套，径自走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对着宁晏说：“宁晏，你们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宁晏拦着李清禾要付钱的手，看着他认真道：“师兄，到了家我们再付，你去忙吧，真的。”

宁晏知道李清禾家在南方，他如今是一个人在燕都闯荡，生活上本来就不容易。

如果是以前，李清禾肯定会敲敲她的脑袋，告诉她别想那么多。但如今，李清禾收回钱作罢，只笑着和她们挥了挥手，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林苏雪说，她的阿晏，属于北方的林原，属于南方的洱海，属于江南的水乡，属于西北的高原，属于西藏的雪山，属于新疆的大草原，属于世界的山与海，雪与原，唯独不属于爱情。

在这个本该奋不顾身地年纪，李清禾退缩了，谁让她是阿晏呢。

一个他就算得不到也不想失去的人。

***

李清禾的身影消失在车后，林苏雪看着车窗怔了一会，昨天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对李清禾感到抱歉，却并不后悔。

片刻后，林苏雪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忽的伸头对着前面的人说：“师傅，麻烦您先去一下平西路的苏记烤鸭店可以吗？”

司机笑着应了声：“小姑娘燕都本地的吧倒是挺讲究吃的啊。这苏记烤鸭在平西路那是百年老牌子了，怎么着也算得上燕都一绝了吧。”

“是的，师傅。”

林苏雪眼睛弯弯的附和了一句，而后看着宁晏道：“阿晏，我没忘记吧。昨天那是突发事件把我给弄糊涂了。”

宁晏看着手机上韩远发来的信息，虚虚应了她一声，问她：“韩远今天下午过来。我们等会要不要去趟超市？”

林苏雪‘嗯’了声说：“行啊，那师傅，麻烦您等会把我们送到平西路那就可以了。”

到了平西路，宁晏付了车费，跟在林苏雪后下车。

不远处一辆黑色面包车也缓缓靠边停了下来，宁晏扫了一眼后面不改色地牵着林苏雪往前走，只是步伐显得有点急。

林苏雪奇怪道：“怎么了？”

“别回头，往前走。”宁晏拽了她衣袖一下，阻止她四处张望的动作，看着不远处的超市入口，解释道：“刚才有辆面包车从医院开始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上出租车前，宁晏就无意瞥见了那辆面包车，一路上宁晏看了好几次，发现那辆车也一直跟在她们身后。

宁晏想起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女大学生被当街塞进面包车中贩卖到大山里的报道，心下一紧，不敢相信如今这种社会竟然真的有人贩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面包车？阿晏，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呀”

林苏雪虽这样问，步伐却跟着宁晏加快。只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种可能。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她必须暂时和阿晏分开。

林苏雪把推车推到宁晏面前，顿时捂着肚子状似有点焦急：“阿晏，你先去买，我去趟洗手间。”

林苏雪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走到三楼的出口时却是一拐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林苏雪不小心撞到了人，她怔了一瞬，稍抬眼看了对方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就兀自下了楼梯。

过了一会，林苏雪站在超市外的马路边，眯着眼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疑惑地挠挠头又原路走了回去。

她原以为是海市那边的人，现在看来也许只是阿晏看错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苏雪心里陡然一慌，阿晏并不是一个没有把握就说出口的人。

她三步并两步上了三楼，走到食材区转了几圈都没看到宁晏。

“宁晏！”

没人应声。

林苏雪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拿出手机拨了宁晏的手机，第一次没接通，她不死心地继续拨。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您稍后——”

电话里的机械女声仍在响着，林苏雪怔愣地望着三楼洗手间门口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林苏雪颤着手捡起地上的手机，瞬间有种想一巴掌扇死自己的冲动。

她错了，对方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宁晏！

洗手间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林苏雪眼中带着一丝希望，抬眸看向正从洗手间内走出来的女人。

戴着棒球帽的女人眼神焦急，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正拿着手机步伐很快。

似乎看到了挡在面前的林苏雪，对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准备离开。

林苏雪却在和她错开的那一刹那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张口，声音沙哑却很冷，“你是谁？”

不同于平时和宁晏闹腾时吊儿郎当的语调，此刻的林苏雪像一座冰山，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在看着一团死物。

林苏雪仅仅在三秒钟里就想起了对方正是她在下楼时撞到的人。

如果她没猜错自己撞到对方腰部时触碰到的那处坚硬，现在这个女人又出现在这里。

直觉告诉林苏雪，这个带着枪的女人是在跟着宁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