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婆婆不是别人,也不是什么婆婆,正是红莲观的慧禳师太,那一头白发也不是什么白发,而是沾满了雪花而已。当一头秀发散落,别有一番成熟风韵。虽说如今慧禳师太应该是五十年龄,但也许长期在观中修身养性,容颜依旧不算苍老。
众弟子聚在门前,只为好奇瞅瞅这位“婆婆”是何许人也。
不多时,前去通知智能方丈的弟子领着方丈前来,聚在门前偷窥的众弟子方才一哄而散。
“阿弥陀佛,有贵客来,有失远迎啊!没想到一别多年,你已经这般模样。”智能向慧禳施了一礼,开怀笑道。
“智能大师客气了。我倒是希望在你眼里我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慧禳还礼道。
“呵呵,老衲当初和慧空师太有缘遇见,但更为有缘就是遇见了你和智馕师弟,那时还是个这么大的小女孩吧?”智能比划道,“一转眼四十多年过去,虽说你和智馕也见过几次面,但当初将你们兄妹分开,实属迫不得已。当时世道正乱,你们兄妹两人流落在外也不安全,而菩提寺只收男徒,红莲观只收女徒。虽说武道殿收男也收女,但当时武道殿避隐江湖很久了,与我等也无甚联系...”说到武道殿,智能等人皆眼露恨意。
“算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你今天来想必也是有要事吧?”智能询问道。
却不料慧禳师太突然起身跪下,悲呼道:“智能大师,麻烦您救救我们红莲观吧!”
“师妹这是何意?还不快快起来!”智能惊讶道,赶忙上前搀扶。
“大师不知,我红莲观在半年前遭武道殿与官府血洗啊!逃出来者不足三十余人...”慧禳师太眼泪不住地往下滴落,任凭智能怎样抬扶都不愿起身。
“你说什么?!”这次却是在座的长老皆坐不住站了起来,齐声诧异道。
“我所说句句属实啊!七年前我观派出弟子长老出山,四年后她们就因伤回到观中,慧英长老不辛被武道殿所害,弟子也伤亡七八。刚刚大师您谈及武道殿时便眼露恨意,难道说师兄们也?”慧禳边哭边问道。
“这群狗*养的!就会偷袭!我还差点没回来。”只见智馕咬牙切齿说道。
“慧禳师妹,后来如何?”
慧禳擦擦眼泪,已是明白,武道殿狼子野心,怕是对几家都下了黑手,便再次开口道:“一开始听她们如此说,我们还不是如何相信,但待她们详细说来,这些人手持长剑,一开始用的还是散家路数,她们还能应付地过来,但不多时那些人便暴露了他们的本家招式,五龙八乾,却不是武道殿的阵法又是谁家的?!一名弟子临死前摘下一个蒙面人面罩,我观长老认出正是鬼剑手罗文,再不是武道殿又是何人?”
“那其他人如今在哪里?”智能问出了最为主要的问题。
“她们现在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是我们观中前辈以前发现,并留待以后以防万一的山谷。这次前来也是受观主所托,希望大师能主持公道,救我等于苦难之中。”慧禳哀求道。
“这...”智能扶须叹气。这关乎一整个武林的走向,岂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再把老祖积累下的积蓄押在上面,情况不明,贸然有此举动实属不智,这才陷入迟疑之中。
“师兄,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遭殃,武林早就不是武林了,江湖也早就不是那个江湖。当初各门派协商一致隐匿山间原野,做个普通的传承派系。就是有些人狼子野心不变,乘此机会勾结官府,企图将所有派系取而代之。如今做出这种江湖侠士所不齿之事,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此时师兄登高一呼,天下隐匿派系,散派侠士必云集响应。”智馕高声道。
智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妹妹的事你当然振臂高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赌的可是祖宗百年基业,弟子未来,说得如此轻巧,将来如何担当大任。
只见智能摇摇头道:“不是你说的如此简单。如果他们真的和官府勾结,又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门派如此,必会拉拢其他门派,只是不知他们是与哪个官府勾结在一起?天下大乱,群雄峰起,说到底我们只是这乱世的一叶浮萍。如果贸然如此,也许不等武道殿来灭我们,就被其他官府当成起义军围剿,到时只怕正入武道殿的下怀!”
“那师兄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智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慧禳见智能仍在忧虑,便再次开口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试问大师,在这漫漫江湖里只有你一个菩提寺存在,有何意义?当武道殿勾结官府,将所有宗门派系打压下去,壮大己身,不服从者皆铲除了去,你这菩提寺只怕也是难有容身之所吧?从前避世是因为江湖还是江湖,现在避世,这世道只怕也是不许了。谁知道后面武道殿还会对付谁?菩提寺与丘什堂再加上我们红莲观、丘什堂,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武道殿除去,那官府对我们来说,将不再是威胁。到时候这江湖还是以前那个江湖,退隐也好,走动也罢,只要不是那么明显,也不会让我们的弟子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大师
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完这些,慧禳也不再多说,干脆闭目养神起来,留给在座的各位师兄们一个思考的时间。
其余人等却是眉头紧皱。
“慧禳,你怎么说话呢!注意礼貌!”智馕气道。智能摆摆手,示意并无关系,毕竟慧禳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