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夜,在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以后,终于喧哗起来。一点一点的火光,从黑暗中亮起,最后成了闪耀的一片,而火光底下,则是穿着黄色衣甲的一名名黄巾军士兵。
城头上的士兵都还呆愣愣的,看着底下远处朝着北海城蜂拥而至的黄巾士兵,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为什么会?不是一直围城,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攻城?纵然是再多的迷惑,却也被眼前生的现实给冲击到了,黄巾攻城!
在这之前,那名在跌落城下,却早已死在城头上的年轻士兵所出的警讯,或许有人听到,可却没有人记得,就连他跌落的时候,都没有人看见。就好像他去拼死所做的一件事情,至死也要完成的一件事情,突然就变成无比可笑幼稚一般。可有些事情,做就做了,就和在临死前那一个单纯的念头,守护一样,至少他曾经守护过这一切不是么?
没有人记得,可他的亲人们记得,那心念着的人儿记得,这就足够了。这样,即使是死后还仍能注视着这一切,又不会觉得委屈更不会去流泪罢?
“敌袭,敌袭!”才刚刚下了城头,还没有走远的周舍,听到了城头上的动静,迅的赶回了城头。
“干什么,你们还呆愣着干什么?眼睁睁看着敌人攻城吗?!滚木落石准备,快点烧热滚油!硬弓上箭,等到敌人靠近了再射箭!全力阻止他们靠近城墙!”他大声喊叫着,指挥着还在愣的士兵们。
心中有一些不满,对于这一些守城士兵的反应,可他却没有选择作,因为没时间,更因为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所需要的就是所有士兵的共同协力,他从城垛口望出去,攻城的黄巾军士兵已经临近了城墙的三四百米处,这已经算是守城的危险距离。
可这时间,已经足够了。
周舍的声音轰然作响在那些还在愣的士兵的耳边,瞬间使他们惊醒了过来。这一些在愣的,基本都是新兵,另外的老兵已经在看到黄巾军攻城时候的一瞬间愣然当中清醒了过来,并且开始准备守城的各种器械。
在老兵的带领下,北海城头迅的忙碌了起来,从城头左右两侧的城梯处,更有许多赶来支援的士兵。这一些士兵都是休息在距离城墙处十分之近的的民居当中,连墙一片的民居,都已经被官府征用,用来给轮换的守城士兵休憩,也便于生突如其来的情况的时候能够迅的支援,就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随着更多汉军士兵的集结,城头上紧张的气氛终于平息了下来,许多慌张的新兵也缓解了心中惊惧的情绪,开始有序的参与到守城的各种准备工作来。见状,周舍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黄巾军的攻势突如其来,可只要守城得当,那么他们就无法攻下城池。
就在这时,有一声羽箭出弦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尾音传来,“咻。”
周舍那舒展下去的眉头,立刻重新皱了起来,这样子守城绝不可行,在这样黑暗的情况下面,能够射中多少名黄巾军士兵都是未知之数,更别说消耗的箭枝数量!
“弓箭手把敌人放近了,让他们进入火光的照明范围内,四百步再射箭!”
“另外。”周舍回过身去,对着身后跟着的一名士兵命令道:“你快去报告孔太守,让太守前去太守府主持大局,调集全城兵力前来守城。”
“是!”传令立刻转身,这个时候连抱拳都顾不上了,迅的朝着来时的路线奔跑下去。城下所准备着的马匹,足够他在四五分钟之内,到达太守府。
黑暗的屋子内,迅点亮了一只蜡烛,烛光幽幽,映照得围在桌旁的六人面容显得模糊不清。这样的亮光,也在北海城内的每一幢民居之内亮起,星星点点,整个北海城都在睡眠当中清醒了过来,也包括那一些平民百姓。
许多百姓披着外衣下了床,侧耳在门旁倾听了一会儿,门外街道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无疑使他们那慌乱的心镇定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面,他们也只能怀着揣揣的心情,将所有的希望系在整个北海城正在不断朝着城墙调动的汉军士兵身上。
北海城只有一个城门,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整个北海城的兵力,都可以聚集在城门处,守卫城墙。可这也是一个坏消息,也代表着攻城一方的黄巾军士兵只需要进攻一面城墙,同样能够集结所有兵力,只攻一面。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北海城无路可退,只有死战,只有一道城墙,一个城门,无疑所有的防御,统统在这上面。
“难道真的是今晚?”点亮了蜡烛的房间里面,五名玩家盯着坐在中间的夜猫子,面面相觑。
就连夜猫子也没有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用来比喻的今晚,就真的是今晚!他也只不过是看今天晚上的夜色深沉,随便说一说啊,当这真实生的时候,无疑就连他自己也都吓了一跳!
其他几个人凑到了窗边,偷偷打开了一条缝隙,顺着缝隙望出去,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傻到开门,不论是谁,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开屋门的话,那就等于找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谁露出一点苗头,迎接他们的绝对是毫无疑问的斩杀。所以历史上,往往在攻城守城的攻守之间,守城一方最怕的就是城内生乱,所以镇压城中的手段,尤为酷烈!怕的就是别有用心,还有一些流氓混混,趁机生乱,从而引动城内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引混乱!
他们顺着窗子打开的一道缝隙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