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河的船队分出一艘蜈蚣船前去拦阻这撞巧出现的佛郎机人,一艘白槽船则向着而去码头而去,他所在的福船则跟在后面行驶。
陈九所率领的那艘白槽船离码头已经不足两百米,眨眼间便成功地登上码头。一百多名海盗似乎是急不可耐,气势汹汹地朝着小山坡上的炮台扑去,打算将这个制造大麻烦的炮台解决掉。
轰隆!
炮弹不再瞄向海面上的船只,转而落向了这帮登陆的海盗,一枚炮弹重重地落在人群中,一个海盗当场被砸成肉泥,染红了那个砸出来的新坑。
“散开!”
陈九一声令下,知晓这炮弹看似吓人,但精准度很低,杀伤范围亦很小。而若是散开的话,他们恐怕一个人都打不着。
轰隆!
事实果然如此,当人群散开的时候,上面的重炮仿佛都失去了目标,这随意放了一炮,结果啥都没有打着。不过将一颗矮树砸断,亦是让人感到心惊。
虽然都明白这东西准度不行,杀伤范围亦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会让人忍不住去想,万一被砸中了会怎么办?
“不好!”
陈九才到小山坡,离炮台已经不足四百步,结果一个黝黑的炮口又指向了他们。
砰!
刚刚停歇的炮台又再度发威,却不是那四座重炮,而是适合于遭遇战的虎蹲炮。那漫天的小铅弹落下,令到十多个人当即捂脸倒地打滚,显得是痛苦不堪。
“这不过是一帮草包,我们可别被这几门山炮给吓到了,我们冲啊!”陈九显得很是精明,用蔑视对手来鼓舞着士气。
红旗帮的帮众的素质确实很强,他们相信了陈九“山炮”一说,冒着这些飞来的小铅弹,畏不惧地往着前面冲去。
噗!噗!噗!
一枚枚铅弹从炮台射来,而这帮海盗太多人都没有披甲,铅弹轻松地钻入他们的身体中,泅泅而流的鲜血很快就将他们的衣服染红,而有人当场倒下。
战斗无疑很残酷,在一刻弥漫起一股鲜血,将小山坡那小片草坪给染红了。
“放!”
韩星立于炮台前,手持着利剑镇定自若地指挥着炮击的节奏和方向,拼死捍卫着这个炮台的主权,等候着援兵的到来。
他此时此刻不再去想军功和晋升了,在他的心里,只有推挡住这帮海盗的进攻。
“杀啊!”
虽然丢掉了二十多条性命,但陈九已经带着人杀到了炮台的登梯处,对着守卫登梯口的雷州卫便要展开了一场近身厮杀。
“放铳!”
却是这时,随着一声令下,城墙上的鸟铳手便是冒出头来,朝着下面放铳。
噗!
铅弹仿佛长眼睛般,打在了冲在最前面的海盗身上。只是他们很快就选择靠后的海盗进行射击,因为最前面的是他们不知从哪找的肉盾,真正的狠角色躲在后面。
噗!
一名身披着盔甲的海盗奴役着一个肉盾向前,正是得意的时候,突然伸手摸向脖子。看着手上沾满着鲜血,当场栽倒在地。
“杀啊!”
海盗在付出巨大损失后,亦是来到了登梯口,亦是喊杀声连连。
“兄弟们,跟我一起吃下他们,我们援兵很快就到了!”韩星来到了楼梯前举起利剑,表现出守卫这个炮台的强大决心。
乒乒乓乓……
短兵相交,自然是互有死伤,海风显得更盐了。
红旗帮想要冲上去屠杀上面的炮兵各鸟铳手,而韩星则是指挥着手下守护这里,利用火器和地利屠杀着冲来的红旗帮众。
“弓箭,给老子将弓箭拿来!”
陈九吃腻地退了下来,发现想要吃下这个炮台并不容易,当即就大声地招呼着,想要解决上面放冷枪的鸟铳手,这些人太烦人了。
他已经意识到,单凭着这帮人玩命地往上面冲,根本就无法拿下这座炮台。只要解决那些放冷枪的鸟铳手,这样才有机会取胜。
“这炮台是个硬骨头啊!”
福船已经靠岸,洪河一直观望着那个炮台的形势,发出了一声感慨。
为了夺得这个炮台,他先是派出了井田三郎和陈九两波人,结果仍然无法拿下。虽然早听说雷州卫发生了很多的转变,但真正见识他们的勇猛,还真是吓了一跳。
而如今,对方仗着火器和地利,陈九一伙继续强攻的话,肯定得给对方吃掉。
“硬又能怎么样,还能抵挡住我们不成?”一个秃头船长显得极为不屑地道。
洪河自然不会将小小的炮台看在眼里,亦是自信一笑,当即就下达命令道:“你去帮帮陈九,将这个炮台尽快拿下,并将这帮不识抬举的官兵都屠了!”
“是!”秃头船主欣喜地拱手,当即迈步就要带着人向着炮台而去。
却是这时,一个巨大的声响突然从海面传来,当即就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
洪河和这位船主同时扭头望向,但像是见鬼了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嘴巴微微地张开着,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却说,被派去跟佛郎机人交涉的蜈蚣船,以着极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一个懂得佛郎机语的海盗站在船头上,在那里不停地挥着手并大声地喊着话,想要让这帮佛郎机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跟佛郎机人打交道,知晓这些黄头发蓝眼睛的番人并不好对付,但这些佛郎机人亦很少主动惹事,想必肯定不可能淌这趟浑水。
“他们不是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