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杨三爷的幕僚长,许多脏事儿,都是奉旨办差,这多好,有钱拿有良家睡,给个巡抚也不换呐!
听到三爷召唤。徐子渭也挂着笑走进了府衙的大堂,倒是有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最近过的可还滋润?”
“回三爷,滋润的很!”
“不想出去做个官?现在按察使、布政使、巡抚之流,老子不敢说,出去做个府道,一句话的事儿,若有战事,分润你一些军功,小封疆怕也不难到手!”
许多人削减了脑袋想要挤上去的官位,在杨猛的眼里。差不多就是可以信手拈来的玩意儿,杨家门下。最大的已经做到布政使了,再过段时间,出几个巡抚,一两个总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敢!怕是出去之后回不来呐!”
“心里就不想?这读书读了半辈子,不做官,亏心呐!”
徐子渭的回答,多少带着几许遗憾的味道,对杨猛来说,徐子渭算是个好帮手,小人归小人,但这活猴儿的才学,可不次于左骡子。
“倒是有些亏心!但以子渭这尊荣,做了巡抚怕是也惹人笑话,跟在三爷的身边,怕是以后这督抚之流,见了子渭也得打恭儿见礼。
与其出去提心吊胆,倒不如跟在三爷身边安全,子渭的手脚,自己管不住,见了好女子,心里难免有想法,跟在三爷身边,子渭许多事情,都是不敢做的,这样活得不仅长久,地位也不次于公卿呢!”
徐子渭说的是实话,杨猛放出去的人,可是按着杨家的规矩来约束的,贪得多了直接灭门,这可是毫不留情的。
徐子渭来了九江,不怎么出现在杨猛的身边,也是因为这位,在魏芷晴面前不讨喜的缘故,魏夫子虽说嘴上叫着徐先生,但心里还真看不惯这位,从云南开始,这位可是祸害了不少良家,虽说都是获罪之人,但魏芷晴怎么看,这徐子渭就怎么不入眼儿,但三爷护着,也是没招儿,在杨家自己这个男人,想让谁死谁就活不了,想护着谁,动了,那也是天大的麻烦。
“这是朝廷发来的批示和几本书,三爷拿不定主意,徐先生来看一下。”
魏芷晴将书籍和折子放在一起,递给了徐子渭,这位也是乖巧,低眉垂目屏气凝神的接过了魏芷晴递来的东西。
“有劳夫人了。”
三爷的女人,个个都是惹不得的,对徐子渭来说,最不可招惹的就是面前的这位芷晴夫人,云南还有个魏先生,那是能决定他们这些幕客、军师、官员生死的人,他们这些人身边都是跟着医学馆名医的,瞧魏先生的体格,怕是十年八年之内的精气神不会比小伙子差多少。
“坐吧!”
有了杨猛的吩咐,徐子渭选了一个背对魏芷晴的地方坐下,背对虽说不敬,但也好过直面相向,自己的劣迹自己清楚,芷晴夫人怕是三爷女眷之中,最看不上自己的。
“三爷的意思,可是想凭着这些弊案,来整顿一下朝廷的吏治?”
折子和书籍,徐子渭都知道内容,不用看也清楚,他只看了一眼批示,就开了口。
“甭说废话,这事儿你是清楚的,说重点!芷晴你下去弄些茶点,饿了!”
魏芷晴看不上这活猴儿,杨猛清楚,但杨猛不开口调解也是有原因的,这徐子渭的才能可用,但心境却不好,过于极端、阴暗、猥琐了,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要敲打,不然有害处。
“朝廷的意思,是让三爷善待那些人的老幼,这次三爷行事有些浮躁了!”
徐子渭愿意跟着杨猛,除了好处和有限度的肆意妄为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杨三爷豁达,许多话直说就是了,说事儿的时候,你骂他两句,他也不当真,比那些个所谓的大员好伺候的多。
而且跟在杨猛身边,徐子渭也觉得自己能大展身手,没有束手束脚的感觉,跟在三爷身边这些年,徐子渭的感觉只有两个字:舒服!
“嗯!前期做事是有些心浮气躁了,国外的局势不怎么好,着急了一些,盘子太大了,有些顾不过来,好多事儿你要时不时的点一点。
最近我这野心也大了不少,多关注我的一些施政之法,该说的时候,别不出声。”
徐子渭这个小人,却是杨猛难得的几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像魏五、丁泰辰、秦子祺等人,杨猛说话的时候都要斟酌一下,面对这活猴儿的时候,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说的难听了,这活猴儿会一笑而过,说的好听了,他也会和自己一起开怀大笑的。
“针对此事,三爷不妨这么做,朝廷不是要讲仁孝吗?那咱们就讲仁孝,讲讲这些贪官污吏的不仁不孝!
食君之禄,不思报国,反在河道工程之上搜刮民脂民膏,这是涉及民生的,所谓不仁,多半人都要,戳他们脊梁骨的。
家有老父母,不念百姓之父母,贪赃枉法,是为不孝,获罪株连父母亲眷,是为大不孝,如此做来,咱们一面可以顺理成章的抄了这些人的家,另一面可以帮着朝廷宣扬一下仁善。
最重要的还是咱们自己,您可以派水师团练,带着这些犯官,到他们的原籍大张旗鼓的做事儿。
涉及到了数千人的弊案,历朝历代不是没有,但以仁孝之法处置,三爷却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帮着朝廷宣扬仁孝,其实就是让三爷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