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严青年轻的时候也曾想着重现季家当年的荣光,当时正值北境与蛮人开战,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所以他去当了兵,打算靠自己的一身武艺拼出一个未来。
可惜,他虽然武艺不错,甚至已经达到了武心境,可是却跟错了人。
他的将军被蛮人吓破了胆,军队更是一触即溃,他拼死才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可是一条腿却受了伤,留下了隐疾。
这样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在军队里混了,心灰意冷的他只得离开了军队,回到了故乡投奔自己的姐夫,也就是李府的大少爷,李任。
虽然自己的梦想破灭了,可是这玉牌毕竟代表着季家曾经的荣耀,这对季严青来说是一个念想,也是一个自己拼搏过的证明,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了。
“你见到了?”季严青淡淡的开口道。
“奴才不确定是不是季护院的东西,所以拿着去问了人,听说季护院最近在找一样东西,奴才这才拿来还给季护院。”
“哦?拿出来看看。”季严青听到玉牌在他这里,虽然有心镇定,却也忍不住话里带了几分焦急。
白冷泽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季护院,这里恐怕不是地方,不妨移步到我的住处。”
季严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明显有些不悦,不过他心里牵挂玉牌,却还是跟着白冷泽来到了外院的一间小房子里。
“快拿出来吧!”季严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白冷泽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牌,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也是巧合,奴才那夜去内院,刚好看到这块玉牌躺在地上,奴才想着,这一定是哪位大人物丢的,所以私藏了起来,还望季护院不要怪罪。”
季严青一把抓过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玉牌,确定没有问题后,他转过身,眼里带着不善之色,问道:“你说你是在哪里捡到的这玉牌?”
白冷泽心里咯噔一下,季严青这厮果然不会如自己所期待的那般好掌控。
“这是小人夜里去内院清理秽物时,在……”白冷泽顿了顿,随即抬起头来笑了笑,他看着季严青说道:“想来大人也不愿意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小的还是不说为好。”
“你都看到了什么?”季严青踏前一步,身上气势变得峥嵘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小的只看到应该看的,至于其他的,哪怕不小心看到,也都会烂在肚子里。”
“那你刚才说,你跟谁打听我的事了?”季严青不依不饶。
“只跟大小姐的侍女苏小环说起过,我们情同姐弟,而且她对内院的情况也了解的多些,小的认为这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季严青的手已经按在了自己腰间的刀柄上,“你的意思是说苏小环她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杀气!
白冷泽看了看季严青紧握住刀柄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让自己的态度更恭敬了一些,“我想大人有些误会了。大人身为内院的护院,夜里在内院巡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么大人在巡视的时候丢掉一块玉牌,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听到这话,季严青反倒楞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的跟三姨太的奸情被撞破,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自己身为护院,在内院丢掉一块玉牌,实在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当然了,这一切还需要这傻子闭嘴才好。
让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种,可是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季严青眼里杀意迸现,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看到那个恭敬的傻子向后退了一步,他的身体退到一张桌子旁,然后抬起头来飞快的说道:“季护院,你想过杀我的后果吗?”
不等季严青说什么,他接着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低等下贱的仆人,可是您却身份尊贵,这里是我的住处,若是您在这里杀死了我,恐怕也很难说得清楚吧?”
“我跟苏小环情同姐弟,若是我有不测,想必她一定会有所猜测吧?联想到我曾经跟她问起过您的事情,您就不怕她去大小姐那里告状,因此给您招来祸患么?”
听到这里,季严青脸色一变,却听白冷泽接着说道:“其实小人并没有要与大人为难的心思,小的只是想要跟在大人身边,为大人出一份力罢了,而且现在这份差事,也太苦了些。”
看到季严青有些意动,白冷泽接着说道:“只要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大人的事情,小的保证不会说出半个字,而且还会帮大人把那件事情做得更严密一些,保证不会被别人察觉到的。大人不觉得这种隐秘的事,多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把风会更好吗?”
季严青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被叫做傻子的年轻人,良久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字叫做吴大志。”
“你这样精明的家伙,怎么会被叫做傻子?”
白冷泽笑了笑,“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嘛。”
季严青脸色阴沉的看了白冷泽一眼,冷哼一声,丢下一句“明天来找我!”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季严青离开,白冷泽长呼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小心的放开了桌子下的一根绳子,那根绳子连着的正是他布置在房梁上的机关!
白冷泽抬起头看了看头顶那反射着灰暗色光芒的木质弩箭,嘴角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