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经过跑道上的滑翔,做拍摄镜头使用,我们不可能用真机进行空中大战……但是理论上,她的确可以飞起来,如果有人敢这么做的话。”老张的声音很自信。
“唔。”
与此相对的,林平之出神的应了声,胸腔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视线紧紧盯住铁鸟,到前去了,看了仪表台,看了橡胶轮,看了树脂制的大天窗,跃跃欲试,脑子像是给人撞了个严实,嗡嗡响,这个礼物的确相当惊喜,见到的刹那他惊异的吸气差点灌满了胸肺,现在仍旧隐隐发痛。
沈光耀的戏份是电影的重中之重,但他没想到华影的人敢这么玩,这可是真家伙。
眼下毫无声响,林只管抚摸穿梭了的轰炸机,舍不得丢了一眼,清早阳光渐起,斑驳的光线一映,越发泛起寒光。
他在注视大鸟,大鸟也在注视他,两人是天作之合。
他有点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了,这种爱好根植于男人骨髓从未改变,比起高速飙车,他原来更喜欢低空掠过。
蒙皮重新盖上,两人出了机库。
“我以为我只是坐在道具里面摆个样子。”林平之耸了耸肩,“你知道,就像是那些特摄片一样,演员只需要假装自己很会开飞机,做足表情,说自己的台词……”
“一切从专业出发。林总,您说的,不允许出现任何专业上的错误。”
老张意有所指,他当然也很爽。
人人都喜欢大玩具。
林平之立项的时候,当时说到专业性,举的国内“人工呼吸”的例子,每年此类暧昧桥段数不胜数,但几乎没有一个片段货真价实,男女主的动作与其说是人工呼吸,不如说是心急的嫖客。
如果两百多万用作制造一个大玩具,他当然欢迎之至,何况这架飞机精密到甚至可以低空翱翔,是了,沈光耀驾驶战机,推高机头,即将腾空的时候,林平之要求镜头紧紧锁住自己,推远,这种感觉一定不错。
不过在此之前,他首先需要学会,如何真的让铁鸟飞起来。
也许他需要一个教官?货真价实的飞行员。
林平之问老张,说了构想。
老张显然吃惊于他亲身上阵,面有难色。
有选择的话,他真心不希望主演以身试险,这不是气死保险公司的问题,而是电影拍摄的问题,林平之受伤了,整个片子全砸了。
偏偏林平之是导演,谁也拗不过他。
“能不能找到有经验的师傅,我知道国内有相关的飞行俱乐部,但我需要最专业的人士,钱不是问题,我可以自己出钱,但那个出现在特写中的人必须是我,必须是沈光耀,而不是替身的后脑勺。”
林平之道:“这个镜头很重要,我不打算让替身帮忙。”
老张怼了句:“这是你很多次说‘重要’这个词了。”
林平之一笑:“但我觉得它还不是最后一遍。”
……
华影的人脉比林平之更广,尤其是在这些方面,精英飞行员并不差钱,也很惜命,林平之暂且没有机会接触。
如果他在美国,倒是能在遍布全美的飞行俱乐部找到不怕死的老司机手把手教他,这些疯狂飞行家甚至未曾注册在案,浑身是胆,但在国内,这件事情难了不止十倍,关键在于,很多老司机只为红色服务。
他碰不到这方面的资源。
前往马桶台的路上,林平之还在翻阅华影的计划书。
关于西南联大的观览园区。
今年,西南联大当年的校友们将会举办同学会,校友会名单囊括从宝岛到新加坡马来的华人区精英,当然也包括国内各个专业的顶尖大牛。
一个事实上只存在了八年的学校,居然让这些耄耋之年的前辈再度聚会相庆,媒体很关注这件事情,此前西南联大的历史少有人叙述,因为西南联大惨到连国民政府的经费都拿不到,以至于给不起农民修校舍的工钱,教师学生饿着肚子亲自上阵干活,地处西南边陲,宛若被世人遗忘弃子,实际上每个校友的故事都能拿出来拍一部主旋律片,可歌可泣。
最艰辛的年代,依旧有人扛着轰炸,如饥似渴的学习知识。
主旋律片不该狭隘到歌功颂德一种,血色年代的人文浪漫,同样是主旋律的可爱之处。
林平之越发觉得李导脑洞不错,如果是他,单论做导演,大概会把电影拆成四部,每个故事来龙去脉讲清楚,每部电影拍畅快。
不过,林平之撇嘴,这样也许,四部电影都会被枪毙,奶粉,六十年代,基督*教,“义薄云天”的美军飞行队……剧本几乎犯了所有能犯的忌讳。
如此来只有故意浅白,故意通俗,在故事性上下功夫,而非深度探讨。
留学美国的作文冠军李导,只知道“题材不限”,却看漏了“中心思想正确,内容积极向上”几个字,她绝对是故意的。
现在来看,电影大概率将会成功,华影集团远不是一家发行公司,作为国企,他们有更多方式,比如把“西南联大”复刻建筑用作风景区,来收回成本。
还可以开发艰苦朴素教育,把谁都不住的泥土学舍以星级宾馆的价格租用给其拿来体验的游客。
见鬼,就那些玩意儿。
“当你给烂石头赋予意义,即便它们是复刻的山寨,依然会得到人们的追捧,他们消费的是情怀,因此用户体验极佳。”老张如实说道。
这才是他们火急火燎,大建特建的真相。
这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