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森看了珞宁一眼,反应有些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尴尬的低了头:“先生,请原谅我以前对夫人不敬的行为。我会为我之前犯下的错像主赎罪。”
这便是英国人和中国人的区别。中国人在类似的事情上是道歉,而英国人则是通过弥撒向他的主跪拜,虔诚的道歉、赎罪。
“好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珞宁对麦克森说着,抬起头往楼上看了眼,嘴角很自然的浮起一抹笑:“夫人也是一样。”
晚饭时间,夕林下楼来到餐厅。
餐桌是举行宴会时的那样的形式,中央摆着烛台,每根蜡烛都点燃,有一团明晃晃的火心儿,与那头顶上的灯光相结合,远远望去,那心儿里面会看到一个个十字的形状。煞是好看。
桌上两端放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餐椅的后面,佣人站成了一排,他们是不能与主人同坐在一起,而是等他们入座之后,上前帮他们布菜。
有时候,这不是夕林给他们定下的规矩而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夕林左右不得他们最终便由着他们自己来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信仰。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风土人情不同。有时候必要给他们尊重。
夕林往餐桌上一看,然后惊喜抬头看向珞先生:“都是中国菜。”
珞先生音带宠溺:“是啊,英国菜怕你吃不惯所以还是按照家里的口味来。”
其实没有什么吃不惯的,她18岁便随父母回到英国,吃了将近十年的英国菜,被这里风土同化也快成了半个英国人了。
不过思乡情结,最好吃的还是中国菜。夕林面带笑意,等珞宁拉开餐椅,她坐下。
“今晚的主厨是上海人,你尝尝他的手艺。”珞宁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了一个豆腐金针包放到夕林面前的碟子里。
“醋溜的特别好吃。”珞先生落筷时添了那么一句。女儿爱吃酸,把她妈的胃口都养刁了。辛苦他老婆怀着她只能吃这些凉拌的东西。而那些鱼呀汤呀都不能进嘴,一进嘴必吐的稀里哗啦的。
珞宁没有夹菜,把筷子搭放在碟子上,胳膊放在餐桌上就好奇的问了:“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矫情啊,鱼啊花胶啊都是补品,她怎么就那么排斥呢?”
夕林正在吃饭,听见他这么问,解释道:“可能是我的问题吧,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可能到后面就会好一些,到时候你再鱼啊花胶啊给补着,她有了营养也就长起来了。”
夕林说话的时候不忘调侃女儿两句。反正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她的醋。她把手放在肚子上,三个多月,小腹已经隆起,她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估摸着等着孩子出生之后,少不了和她争珞宁,最不济也就像日漫《恶作剧之吻》里演的那样,植树上班的时候,湘琴和她的女儿争着去给他外出吻。
哎,生个女儿果然是危机四伏啊,她现在都已经开始想象了。
珞宁听了她这话可不同意:“什么是你的问题,追根究底还不是肚子里这小家伙的问题,要不是她你不是吃嘛嘛香?”
珞夕林听了这话停下筷子,抬头瞪向珞宁:“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是猪你嫌我吃的多?”
“不,不不。”说错话了,珞宁急忙摆手狡辩:“我是看你有了她之后什么都吃不下营养缺失。”他叹了一口气,瞅着她的肚子,仇视也不是,排斥也不是。只是觉得怎么一个女人怀孩子这么辛苦啊,忌口的不忌口的,能吃的不能吃的。来来回回折腾的就只有这一个人。
有的时候他真想两个人换一下位置,好歹他是男人能忍。孕吐的时候,估计也是像喝醉酒晕车反胃时候的感觉吧。
心里这样想,可是现在实际情况不允许,所以他只能说:“前三个月赶快熬过去,等到以后就好多了。起码可以吃下东西了。”
夕林歪着头,有些无奈的冲珞宁笑了笑。明亮的眸中带出来的感情好像在说:珞先生,你理解的太肤浅。
怎么肤浅了呢?
夕林说:“等到后面的那几个月,胎儿月份变大,我身体的压力也会变大,比如说脚肿,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会突然抽筋,肚子大到无法弯腰,腰还疼。”
这话一下说的让珞先生心疼了,但是夕林却笑,捧着他的脸:“没关系,你要想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个小丫头会叫你爸爸,而你也会很荣幸的加入女儿奴俱乐部之中,成为终身会员。”
夕林捧着珞宁的脸还没松手,珞宁便已抬起手来,放到她的头顶,柔柔她的发。他的目光在灯光下是柔和的,吻她的额头,似轻语低诉:“傻丫头,何苦为我受这样的苦呢?”
夕林不说话,抱着珞宁靠在他的怀里,眼里被柔柔的幸福包围着。她想,这怎么能是苦呢?虽然他嘴巴硬不肯承认,但是心里一直都想他们能有一个孩子的吧。既然如此,那她就把这个愿望替他实现了。
现在她也在期待,日子能快点过去,肚子里的小丫头早日来到这个世界上,让珞宁抱着她。这样他和她的世界就圆满了。
吃过饭,他带她出门散步。
秋水性凉,不是夏天他不愿带她去海边一类的地方,于是就去了附近的老街,伦敦是一个历史感厚重的地方,老街更是保留了古时的风貌。
贵族、绅士、历史,夕阳托着淡淡昏黄的影,夕林和珞宁漫步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