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觉着差不多了,是时候收敛了。
他笑意不减,声音透着一丝慵懒和轻松:“什么也没做,不信你可以问她。只是……外面太冷,来借个被子罢了。”
夏湘起身:“你没有退路,所以,你要听我的话。首先,从柔姐儿房里滚出去。其次,记住你男子的身份,不是我一个玩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最后,今日之事不可以说出去,若让我听到半点儿风声,你这辈子别指望再回桑国!”
“小御水师多虑了,姑娘家的闺房,我柳桑也是呆不惯的。在下是男是女,还望小御水师分辨清楚,不要再妄言。至于昨晚之事,在下承诺,不会说出去。”
虽然困顿不堪,可柳桑心情依然大好。
这里果然比神鹰卫要有趣的多!
他懒洋洋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打着哈欠,一副纨绔子弟的懒散模样。半点儿不像个身手了得的护卫。
只是,推开门的刹那,柳桑愣住了。
他看到夏柔正站在门口,双眼裹着泪花儿望向他。
“你不是女儿身?”夏柔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哽咽颤抖。
难怪手那样大,难怪不让自己脱衣服,难怪长姐会那样生气,满脸阴郁。自己是个傻子,竟信了玩笑话,真就把柳桑当成了姑娘,还……还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还拉着他的手哈气,夜里定然还抱着他睡。
自己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跟个男子同床共枕算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无论是否传出去,夏柔心里那道坎儿都迈不过去。她不懂得男女之事。她只知道,她稀里糊涂跟个男子睡了一夜,她以后没法子嫁人了。
“嗯,在下不是女儿身,昨夜没能说清楚。是在下的过错。秀想打想罚都可以,在下甘心领罚。”柳桑垂下了头。
原本只想开个玩笑,可见到夏柔泪眼朦胧的样子,柳桑忽然觉着心里难受。
“昨晚为什么不说清楚?”夏柔忍着眼泪,目光倔强。
“因为……”柳桑抬头望向夏柔:“因为外面太冷,我想有个暖和的地方睡一晚。”
夏柔似乎没想到柳桑的回答竟是这样的。她愣在那里,沉默片刻,旋即擦擦眼角说:“你走罢,昨晚之事,不要说出去。”
夏柔侧过身。柳桑垂头走出门。
然刚走出几步,他便回过头,轻声说道:“多谢,抱歉。”
夏柔转身,看到柳桑有些疲惫的身影越走越远,皱起了眉头。她记得夜里自己似乎说了梦话,夜里抱着柳桑睡了一晚,还梦到吃猪蹄……似乎咬在了柳桑的胳膊上。
她看到柳桑一边打哈欠一边朝吊床那边走去。走到吊床边,柳桑翻身躺在吊床上,枕着手臂阖上了眼。
“柔姐儿。昨儿是我慌不择言,说出那等荒唐话,不然也不会……”夏湘揉揉额角,有些懊悔,随后走到柔姐儿跟前,低声问:“昨晚……他可对你做过什么?”
柔姐儿虽然没心没肺。却也明白夏湘在担心什么。
“长姐,我和……他都是和衣睡的。他什么也没做。”柔姐儿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那便好。那便好。”夏湘松了口气,将夏柔拉到床边坐下:“此事只当从未发生过,断不可说与旁人。再有,日后要小心谨慎些,不要总是轻信他人。不管是男是女,若对方包藏祸心,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夏柔点点头,有些沮丧。
夏湘摇摇头:“这些日子离那柳桑远些,也免得尴尬。”
“他整日跟在你身边,我也整日跟在你身边,怎么能离他远些?”夏柔撅着嘴巴,偷偷看了眼窗外。
柳桑依然躺在吊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那怎么办?你回夏府去?”夏湘挑眉。
夏柔连忙摇头:“不不,我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或……或是上山玩儿去,一定离他远些。姐姐可千万别把我送回夏府去,闷在府上无趣的很,又要整日听我娘唠叨。”
夏湘点了下夏柔的额头,嗔道:“你这不孝的闺女儿!”
……
随后几日,天气越发凉了。
柳桑一直睡在门外的吊床上,夏柔没再同他说过一句话,而柳桑也有意无意避着夏柔。两人偶然碰面,也都垂着头,不言不语。
“这样不自在,反而让人瞧出端倪来。”夏湘用手指沾了凉茶,揉揉眉心。
“那我要怎么办?”夏柔有些丧气,垂着头嘀咕:“长姐莫不是因着上次的事情嫌我麻烦,变着法儿想要赶我回京都罢?”
“说的什么话?”夏湘长叹了口气:“长姐的意思是,别跟柳桑别别扭扭的,他见了你行礼问安,你微笑点头便是,不用红着脸逃掉。”
“哦。”夏柔绞着手指,垂头不语。
“下午老大……不是,是大皇子要来庄上接管血杀,见到了记着行礼,千万别稀里糊涂的失了礼数。”夏湘如今越发像个大人了。
夏柔又点了点头:“哦。”
想起大皇子,夏湘便有些担心戴言。如今这情势,戴言一着不慎便会惹恼皇帝。而血杀的态度,也会直接影响皇帝对戴言的看法。
可谓如履薄冰。
大皇子晌午刚过便到了山庄,夏湘仔细吩咐血杀众人,对大皇子一定言听计从,为了戴言,也绝不能露出马脚,一定让大皇子认为,血杀不是戴言的血杀,血杀是大晏国的血杀。
夏湘带众人迎接大皇子,大皇子亲自来扶:“你我二人还需这些礼数?”
大皇子这温柔的模样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