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想起了那座古桥的构造。
“那座桥栏杆有一米二,老太不过才一米六不到吧,要把她推下去这样的动静绝对不会小吧,但应该没有人看见。另外,我想起来了,我其实是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清白的。”
冷静下来想想过后,枇杷发现其实事情比想象的要好解决的多。出了栏杆的高度以外,当时不是有个清洁工大姐路过么,其它路人或许再也找不到了,可清洁工应该都是有编制的,谁今天值班这条路都应该是能找得到人的。
米明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让同事顺着这条信息查了下去,果真找到了那个清洁大姐,对方也对这个事情记忆深刻:“那老太要去捡硬币,我们跟她讲危险,可她不听劝,结果跌了下去,好像是有个小伙子立马跳了下去。”
事情到这里,比所有人想的都要简单的就解决了。米明难堪的看着手中来自清洁大姐的证词,就他的直觉和常理判断来说,枇杷这小伙也不太像是会去勾结清洁工的人,那么说这份证词就是真的。可这样一来,他米明岂不事做错了事?自己姑姑就成了那种人?
如果就这么忽视这份证词,他也有手段把枇杷弄进去。可这对不起良心。但反过来,自己的姑姑就犯有诬陷罪了,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对于一个有良心又顾家的人来讲格外的煎熬。
枇杷暂时被送关押室放了出来,被丢在他办公室,这件事所有刑事科的人都知道了,都等着他一句话处置,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身为财务科科长的他。米明现在面对的境地,令他为难无比,直到他胡思乱想半天后面突然有人给他解了答:
“不是很清晰了么,放人,然后你那姑姑就拿个老糊涂的名头忽悠过去,现在这社会也不会对老人那么苛刻。”
米明回头一瞧,居然是高蓬莱。
“老高,那小伙子…”
“算是我员工,我替他说两句话不过分吧?”
对方点了点头,高蓬莱是他的老战友了,也有相当的人脉,如果自己强硬要搞那个叫枇杷的,也未必能斗得过老高。更何况,这小伙子这么看来,还是姑姑救命恩人呢。现在的老人是怎么了,他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
这就是为什么高蓬莱几分钟后站在了财务科办公室门口看着里面紧张兮兮枇杷的缘故。
“走人。”
“高先生?”枇杷还不清楚来龙去脉,有些担心道:“这不是什么黑社会里面啊,这是派出所,跑掉的话…”
“你一个守法公民怕什么?”高蓬莱见枇杷那副怂样就气不过,直接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拽,正好撞见返回的米明,枇杷大吃一惊,这都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个现行,什么情况啊。
“老高,小伙子,这次对不起了,是我这边没搞清楚状况就听信谗言抓人,太抱歉了…”
既然对方都已经道歉了,枇杷也没必要紧抓着不放,十分谦虚的说了声没事没事,就被高蓬莱带出了派出所。外面的天已经黑的透彻,一看手机都快凌晨一点了。
“饿不饿?”高蓬莱问道。
枇杷点了点头,进去之后就滴水未进,现在肚里的馋虫已经咕噜咕噜叫起来,嘴唇也干裂了。见此状,高蓬莱就近挑了个还在营业的w记快餐,带他走了进去。
点完餐,喝进可乐,枇杷才稍微心定了许多。
高蓬莱抿了口咖啡道:“这次你知道你哪里不对了吗?”
他们两人的对话都比较简洁,开门见山。枇杷想了想后有些不确定道:“难道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证人?”
“有这方面的,不过不是重点,”高蓬莱接过送餐员递过来的汉堡,剥开包装纸,看着食物意味深长道:“除此之外,你还意识到你一直以来没有注意的一个大错吗?”
大错?枇杷慌了,高蓬莱很少会这么糟糕的评价他的所做,可想来想去后,枇杷也有些纳闷,自己只是出去吃个面,顺手救了个人,怎么就变大错了?
也许是枇杷脸上不服输的表情过于明显,高鹏啦摇了摇头用极为不满的语气道,“好吧,看样子你是不知道了,我只是想,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对方气场压过去了?”
“气场?压过去?”枇杷有些莫名其妙,一向说的高大上而且穿插各种科学用词的高先生怎么也说起了这么“唯心主义”的话?这,不像他啊。
“对,气场。”高蓬莱从嘴里吐出酸黄瓜,那酸溜溜的滋味让他有些作呕,“你自己很清楚你所做的是对的事情,可面对老太的冤枉,你却又不能挺起腰杆子与对方争辩,你在搞什么?要当绅士吗?”
“高先生,我师傅教过我,不该与人争辩的…”
高蓬莱用极为失望的眼神丢给他,“你觉得我是要你去当泼妇跟人骂街吗?所以到现在你还没懂,你对于大部分事情弱势被动的状况,导致了你这半年遇到了各种破事吗?”
“听着,孩子,”第一次用上这个词,高蓬莱对自己也有些意外,“我知道你们那些练武的都要求心平气和,那是好事,我也能想象那样的心态对练功有多么好的用处,我自己学习也会那样。可面对人的时候,你一味的讲究‘淡定’或者说被动,看似是有‘以不变应万变’,可实际从逻辑学来说,这完全就是狗屁,人是很复杂却又很简单的生物,你强对方弱,你弱对方强,人与人的沟通都是有主导权的,你放弃的同时,对方就会顺势拾起你的主动权….”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