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庄民听了段大伯的话纷纷散去。段王氏拉着丈夫的手腕也走出大屋子,把头靠在他身上道:
“这打仗的事确实让人担忧?”段文杧道:“你这么担心还让我参加?我天生就胆小怕事,哪是拿枪拿刀的人。”听了丈夫的话,段王氏四下里看了看,没看到阿棍在什么地方。她这才道:“我这样也是想气一下那阿棍。”段文杧感觉可笑,让自已参加民勇团就是为了和阿棍呕气?他不敢当面顶撞妻子,出了祠堂大院就往家里走。看丈夫走的那样快,段王氏紧紧跟在后面道:
“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我还有话要说呢。”段文杧回头看了一眼:“说吧,我的耳朵在听着。”段王氏道:“想吃什么?老婆我给你做。”段文杧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段王氏道:“那怎么行,不吃东西怎么好打仗?给你做一只水煮鸭子吧?”段文杧头也不回向前走。阿豆腐和阿二牛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二个人如亲生兄弟一般挽着手。阿豆腐道:
“二牛哥,我家里没东西可吃?你看是不是到你家里用一下餐?”阿二牛道:“好吧,谁让咱们是兄弟一场呢,到我家里给你做烧鸡吃。”听了他的话,阿豆腐嘻嘻一笑:“你是不是又跑到阿婆家里偷鸡了?”段二牛拍了他一下道:
“你又把事想歪了?哥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是民勇团的战士了,怎么还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走吧。”二个人急急忙忙跑向家中。所谓的家不过就是二间海草搭成的偏房,大屋已经被黑衣人烧塌现在还没有修好。要想在修大屋,费钱费力不说,还要有足够的时间。现在形式紧张,哪有心思和精力去修大屋?到了自家院子,阿二牛进了偏房,从竹篓子里取出一只长尾黑毛的鸡。阿豆腐一看。这鸡可不是一般家养的,羽长腿短不说还能飞,后背上有一块刀伤。他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阿二牛从山上狩猎抓到的。阿二牛抓鸡在手。让阿豆腐提了一把菜刀走到一块石板前。阿豆腐道:
“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哪?”阿二牛对他一笑:“你没杀过jī_ba?这是给鸡放血,这样吃起来口味更好。快,你去烧开水。”阿豆腐走到那间低矮的小房子,往锅里放了一瓢水,就开时生火烧水。烟雾呛的他不住的咳嗽,眼泪也流了出来,好不容易把柴火烧旺。阿二牛一手提着鸡一只手拿了菜刀走了过来,他把鸡放入水盆里帮着阿豆腐往灶里加柴。没过一会,锅里的水已经开了。阿二牛舀了水倒入水盆里开始给鸡除毛。就在二人手忙脚乱做饭的时候,一个人从外走了进来,阿豆腐眼尖往外喊道:
“什么人?”听了他的喊声,来人也没急着答话走了过去。阿二牛一看愣了一下道:“嫂子,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段王氏手里提着食盒站在门外道:“又在忙什么呢?过来看看你们二个好兄弟,别做饭了,这有现成的。”阿豆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波汗,段王氏一瞧他的脸呵呵就笑。阿豆腐不知她笑什么咧开嘴也跟着笑,阿二牛瞪了他一眼道:
“瞧你都成什么人了?都快变成黑牛怪了。”
“哦”阿豆腐看了一下手才明白,柴灰抹到了脸上。段王氏望着阿二牛手里已拔毛开膛破肚的难道:“你这鸡又是从哪来的?要是在偷下去,非的被庄民打死不可。”阿二牛道:“嫂子又误会了。兄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二牛了。今天带来什么好吃好喝的呀?”说着接过段王氏手里的食盒,阿豆腐拿开蒙在上面的一块白布叹了一声道:
“水煮卤鸭,南瓜小米粥,好饭。”段王氏道:“看把你给馋的,洗洗手快吃吧。在不吃就没时间了,段大伯不是说今晚有任务吗?”阿二牛道:“是。是的。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嫂子,我们也不能白吃,这只鸡是我从后山抓来的,肥大肉嫩吃起来很香拿回去给哥哥吃吧。”说着话把卤鸭和米粥端到灶台上。然后把去毛的鸡放入食盒里。吃好饭,三个人就从灶房里走了出来。段王氏这瞧瞧,那望望似乎在寻找什么。阿豆腐道:
“嫂子,你找什么?这里不过就是几间被烧毁的房子而已。”段王氏道:“我在找暗门玄机,山贼来的时候你们躲哪里去了?”阿二牛指了指后山:“跑后山,也只有那里可以躲藏。”段王氏半信半疑:
“不是吧,我听别人说你们二个从火堆里爬出来的。”阿二牛道:“这是谣传不可信的事,别他们胡说。”段王氏四下看了看走到残墙断壁前,就在烧毁的木床石砌的台子前发现了什么。她走了过去,挪开一根烧黑成碳的木料往石台下一看,竟然发现下面有一个石板盖住的洞口。段王氏拍了拍那石台道:
“这下面是什么?”阿豆腐摇了下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就是一个石台子吗?有啥看头?”阿二牛道:“嫂子,那就是搭石台子的时候留下的一个垫板而已。”段王氏呵呵一笑转过身走了回来,说道:“你们挺会装?那个阿棍来过没有?”阿二牛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他。”段王氏道:
“好吧,我不在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不过,今晚要特别小心。”阿二牛和阿豆腐互相看了一眼望着段王氏走了去。看她走远,阿豆腐道:“哥,咱们快去保甲公所吧。”阿二牛道:“人家不急,你急着过去干啥?没听段大伯说过么,听到钟响就集结,现在,咱们在厢房里睡一觉吧。”阿豆腐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