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赵英英得意一笑跑开而去。
赵万财走到保甲公所的大门,看到屋子里闹哄哄的,几个人正在吵架,为每个人捐助多少钱而大动干戈。东张寨大保长张安根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摆着笔墨纸砚,旁边站着甲长,社长,还有几名乡兵。十几个披金戴银的都是本寨有钱的绅士和地主,员外。他们听完张安根念完告民文书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不肯第一个站出来认捐。赵万财心想,他们比自已还抠门呢?让他们认捐银子怕是难上加难,看到赵万财进来,张安根起身道:
“赵绅士,给你家发的募捐文告看到了么?”赵万财走进来嘻嘻一笑:“看到了,这银子的事好说,好说。抗击倭寇,这是保家卫国的大事,要全民动员,以我全力维护国泰民安。”没想到赵万财如此豪爽,张安根这个保长咧嘴笑开了,望望那些地主绅士道:“你们要学习一下赵绅士,不就是认捐吗?多多少少是个心意,总不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视民众的安危而不顾吧。赵绅士,你要认捐多少银子,报个数吧?”张保长让甲长铺开纸准备笔墨作记录。赵万财环顾四周,笑着走到公案前伸出一个手指头:
“就这个数吧?”张保长看了有些不解:“你这是多少?难不成要认捐一千两银子?”话刚落音,赵万财走上前小声对他附耳说道:“哪有这么多呀?我只不过想带个好头而已,一百两已经算是多的啦。”听了他的话,张保长点了下头心里道,这赵万财果然是个名不虚传的吝啬鬼。他对甲长看了一眼道:
“记下,赵万财认捐一百两银子。”甲长忙挥毫把帐目填写上并报捐:“本寨赵万财认捐一百两。”张保长又看了看其他地主和伸士:“赵绅士已经认捐了,你们怎么办呢?如此麻木不仁,是要招惹是非的。如果说,一个穷光蛋拿不出银子还罢了,可你们都是富甲一方的大伸士商贾富豪呀。区区五十两,二十两银子也拿不出吗?要是上头追查起来,谁担这个责啊?在说了,你们不出银子。又不能出人,那谁肯卖命保护你们的家园和亲人朋友呢?”众富贾听了你望我我望你,最后还是排头的一个开始认捐。他一认捐,其他的富贾也开始认捐,有的认二十两,有的是十两,有的不过八十两。张保长让保甲一一记录作帐,合计了一下银数,十六个人才认捐了六百两银子,加上赵万财的不过才七百两。
这些银子远远达不到县衙认捐的总和。怎么办?张保长不得不动员全寨村民进行认捐,男女老少排着长队把家里值点钱的物品都拿来了,没钱的捐了几斤口粮。有的没银子把十几枚铜钱捐了上来,还有的把家里老母鸡也抱来捐了。忙乎了一二天,张保长才从各家各户募捐到一千二百两银子和数目不等的粮食。他把银钱装箱派人准备押往青草山千户营用于购买武器火药装备。解散村民后。张保长清点一下银箱、粮车和押运苦役,每人备发了几斤干粮。
苦役们不敢怠慢,清早就拉着银箱粮车上了路。赵万财从保甲公所回到家里后,就让家佣把一百两银子送了过去。站在一旁的妻子看了一眼女儿,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一百两就是一百两,多一分都是不行的。”赵英英道:“这么了解我爹。就象他肚子里的蛔虫。”赵母听了女儿的话呵呵一笑:
“跟了他将近二十年,这些心思还能难住我?”听到她母女俩的谈话,赵万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又在说我什么呢?我还算是大方的,你们不知道那些个认捐的银子比我还少。有的二十两,有的五十两,有的刚好八十两。“赵秀秀听了道:
“爹。你知道这行为叫什么?”听了女儿的话,赵万财一愣:“是什么?”赵秀秀调皮的一笑道:“这叫为富不仁。这钱都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乡民身上剥削来的?每次到了赋税收交季节,你们就拿着衡量和保长四处以最底的价码收购粮食,然后在以高价卖出。”听了女儿的话,赵母的脸色突变抬起手就要打女儿道:
“不许胡说。你爹怎么会盘剥百姓?”赵万财却被女儿的话逗的乐了:“说的不错,爹确实这样做过。要是不这样,咱家哪里盖的起这十几间大房子,拉的起大院子,养的起奴仆?要是没钱,也不能给你穿罗衣绸裙啊。”赵母望了一眼女儿:
“回房去吧,别在这里惹你爹生气了。”赵秀秀刚要走,赵万财道:“随她意吧,我不会生女儿的气。让她给我倒杯水来。”赵母一推女儿:“听见没有?快给你爹倒茶水。”赵秀秀晃了下身子:“我才不去呢?我还想让别人给我倒呢?”赵母刚想动怒,没想到女儿这样不懂事。就在她心里埋怨女儿时,大女儿赵英英道:
“还是让我去吧。”说着话,赵英英走了出去。赵母对二女儿道:“你看大姐就比你懂事的多?”赵秀秀没说话白了一眼姐姐的背影:“谁让她和我郎君私下里偷情?”赵英英提了茶水壶进来给父亲倒了水。赵万财满意的对大女儿点了下头:“这才是我赵某的女儿,知道孝顺爹。过几天,爹去段家庄把你的婚事定下来吧。选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爹给你配下最好的嫁妆。“赵英英得到父亲的肯定心里也是高兴,她给父亲行了个礼道谢。引起二妹的内心极大嫉妒,心想大姐有啥了不起的,给爹倒了一杯水就能得到一笔好嫁妆?眼看着就要黑天,赵母对二个女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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