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说道:“死鞘子是我们镖局的叫法.这个名字源于押送官银的时候用的‘银鞘子’.林帅.您知道我们是怎么押送官银的吗.”
林远想到沒想便说道:“把银子放在箱子里.再把箱子放在车上.不是这样吗.”
黄英轻轻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如果放在箱子里.万一有镖师见财起意.从里面拿走了一个银锭子.谁能知道.在路上一但遇见小偷飞贼.把银子偷走几块.就要我们镖局赔偿.”
“还有.官府是从來不直接给我们银子让我们运的.您想啊.我们运官银都是十万两起运.官银锭子都是一百两一个.那就得有一千个银锭子.我们也不能挨个数啊.所以运官银的时候就要用银鞘子.”
“银鞘子是用两块木头做的.在两块木头上挖出槽子.槽子的大小和银锭子相同.深度差不多是银锭子高度的一半.放银子的时候.银锭子先放在一块木头的槽子里头.然后再把另一块木头扣在上面.这样银子不就被装进槽子了吗.”
“之后木头外面再用铁箍箍好.接缝的地方再打上封条.这就成了银鞘子.官府给我们的都是银鞘子.我们自己看不见银子.如果银鞘子里少了银子.那是他们官府的事情.我也乐得干净.”
“这样的银鞘子一个能装十块银锭子.一个银鞘子就有一百斤.得两个人一起抬才能拿得动.所以这样也安全.后來有的主顾为了自己的东西安全.也把东西放在木头匣子里.外面加上铁箍和封条.我们不能给人家动.要是铁箍和封条坏了人家会说我们私自动了人货.就这样.装银子的木头匣子叫银鞘子.可是主顾们的木头匣子里面有什么我们却不知道.所以就叫死鞘子.”
林远点点头.问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银子吗.”
黄英摇头说道:“不是.里面的东西比银子轻得多.而且有的匣子轻.有的匣子重.差别特别大.我们有两个镖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起來一个死鞘子.以为各个都那么重呢.搬下一个的时候也使了全力.结果下一个死鞘子特别轻.他一下子就坐了屁墩.所以这件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
高玉在一边咯咯地笑了起來.林远问道:“那运东西的路上有沒有什么状况.东西到了天水.是被谁拿走的.”
黄英笑了笑说道:“林帅别急.我慢慢给您讲.”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走镖的路上虽然会遇见劫匪.可是说几句话就过去了.毕竟我们功夫硬.劫匪就算吃了我们也得弄得满嘴血.他们也愿意拣软柿子捏.所以真正动手一百次走镖未必有一次.不过运到黄沙镇的时候出了一件怪事.”
林远问道:“黄沙镇.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黄英说道:“黄沙镇距离般若寺挺近的.”
林远点点头.问道:“在黄沙镇出了什么事情.”
黄英说道:“那个主顾是跟着我们一起走的.这也是一件奇事.我们给人家押镖.从來沒遇见过货主跟着一起走的.等到黄沙镇住上一晚.第二天一出镇子.走出十來里地.前面來了一伙人.我们还以为是歹人呢.等來到近前才发现.那些人沒拿兵刃.不像拦路的歹人.这时主顾说话了.让我们停下.把东西交给來的那伙人.”
“走镖这么多年.这是我唯一一次半路上把镖物给别人.我们虽然觉得奇怪.可是货是人家主顾的.人家让给我们就给呗.这时主顾又说话了.让我们在原地等着.他租我们的马车用用.等把货物送完他再把马车给我们送回來.”
“我当时就说.你们要去哪里我直接把东西给你们拉过去不就行了.谁知道那个主顾不同意.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那笔钱买下我们的马车都够了.我也就沒说什么.让他们把马车弄走了.等到下午的时候.那个主顾才把马车给我们送回來.”
黄英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林远问道:“那后面的事情呢.”
黄英说道:“后面就沒了.他把马车给了我们就回黄沙镇了.那批货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林远心想:“看來在般若寺下面发现的那批炸药和军火应该就是他们运过去的.硝化纤维很轻.枪和工具很重.”
林远接着问道:“那个主顾是什么人.做什么生意.在天水有他的买卖吗.”
黄英摇摇头.说道:“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他沒说.一路上我套了几次话也沒套出來.他给我们说了个名字.我觉得是假的.叫褚友珍.”
林远心想:“光有一个名字有什么用.一定是假的.看來这条线索到此为止了.白费了那么大力气了.”林远说道:“如果再有这个人的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
黄英答应下來.林远便告辞出來.留下高玉在镖局里.林远回到驻地.见到沈晚晴正直愣愣地看着窗户.林远笑道:“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沈晚晴“嘘”了一声.然后说道:“别吵.我在下棋呢.”
林远看看沈晚晴周围.既沒有棋盘也沒有棋子.探头看看窗户外面.也什么都沒有.于是问道:“下棋.你在和谁下棋.”
沈晚晴用手指指脑袋.笑道:“盲棋.”突然脸色一变.说道:“被你一打岔.棋都乱了.”说着伸手在眼前一阵乱摆.好像眼前有一张棋盘.她要把上面的棋子都划乱一样.说道:“不下了.”
林远嘿嘿一笑.沈晚晴才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來了.高玉呢.”
林远把今天的事情一说.沈晚晴笑道:“高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撒娇.沒想到到了镖局那边娇撒得更厉害.”
林远说道:“现在线索断了.我只能想一想如何解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