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大约是写惯了总结报告,说话也有了一个领导者的口气,“我们都还年轻,所以都要注意自己的形像,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我虽然不是一个女强人,但我想,我们还是要正确处理好家庭与事业的关系,处理好个人感情与理想前途的关系。你不要不理解,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要想有所出息,就不要把对方限制得太死,更不能胡乱猜疑。我有时对你也有些不放心,每当看到你跟郭小蒙说话,我心里就酸溜溜的,可我相信你,因此很坦然。为了你的前途,我不盯死你,给你一定的自由和空间。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雷小波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娇妻。他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却这么会说话,也这么有上进心,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你也应该相信我。”玉娇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我是爱你的,所以不会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为了这个家。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可以互相说一声。一般情况下,就不要这样烦了。我不犯妻管严,你也不要犯多疑病。你看这样行不行?”
雷小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点头说:“行,这样好。”玉娇高兴起来,往他身上贴了贴说:“你今年才几岁?怎么不朝这个方向多想想呢?你看单位里那些有出息的人,多神气,多实惠啊。混到正科长,就有车子了,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好处。”
雷小波像在听一个领导讲话,静静地听着。玉娇见他被说服,更加起劲地说:“以后,我们真的在营造小家庭的同时,多考虑一下各自的前途。我们总不能一直当这种看人脸色行事的小科员吧?”
雷小波承认她说的话都是对的,可心里却还是不太踏实。她的一些解释,虽然也让他得到了一些安慰,却总是觉得这些话的背后,似乎还有隐情和含意,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她反复无常的神情和态度,让他实在有些难于理解。
“玉娇,你的这些话,说得都很有道理。”雷小波听到这里,才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我想,维护夫妻关系和家庭幸福的关键,还是爱情。两个人要以诚相待,真正一条心才行。”
“你又来了。”玉娇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发嗲地说,“这是什么话啊?你还是不放心我?”
雷小波亲了亲她的嘴唇说:“我这是说的心里话,也是很实在的话。”
“小波,以后你要是再无端地怀疑人,暗地里跟踪人,调查人,我就再也不睬你了,真的去跟别人好!”
“宝贝,不要生气。”雷小波哄着她说,“还不是爱你,我才这样的啊。”
“爱,也要有个度。太过分,也让人受不了的。你想想,一直被自己最爱的人怀疑,追问,跟踪,心里难过不难过?这还是爱吗?这日子还能过吗?”玉娇搂着他边亲边说,“如果我对你这样,你受得了吗?小波,男子汉大丈夫,要想开一点,大度一点,啊。我们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说着与他一起滑下身子,温柔地相拥而眠。
“好的,睡吧,我的宝贝。”雷小波在娇妻的脸上亲了一下,就搂着她的身子,闭上眼睛睡了。
雷小波一只手枕在她的颈下,一只手放在她的胸上。脑子里却不时地回想着娇妻今晚说的话,心里宽慰亮堂了许多。但有些话,还是让他感到怀中这个让他爱不够的宝贝是个让人难解的谜。
天色越来越暗,这个城市开始披上神秘的夜色。
各种下班的车辆汇成了一条车的河流,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地奔流。人们都像归巢的家禽,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
雷小波站在厨房的后窗边,一边在灶上忙着,一边不住地往外张望。他期望能在小区外那条街道的车流中,发现一个鲜艳的亮点——娇妻玉娇的身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划过。
为了上下班方便,前一阵,他们夫妻俩一人买了一辆助动车。以后,玉娇每天都骑着助动车回家,也基本上还是每天都比他晚回家。
玉娇对他说:“这并不是我懒,怕做家务,而是我这个工作性质决定的。任务重,再加上我的文秘底子薄,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化在上面,你要理解我。”雷小波认可,只要娇妻能准时回来吃他烧的饭菜,再苦再累他也能理解,而且心甘情愿。
于是,雷小波还是每天一下班就默默地下楼,骑着助动车先回家,买菜烧饭。边忙边往窗外张望。他经常在后窗口看见玉娇坐在助动车上,从街道边的人群中驶过。玉娇艳丽的身影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流星划过去一会儿,门上就会响起她熟悉的开门声。
可是今天,眼看都快六点半了,这颗让他望眼欲穿的流星还是没有出现。他就禁不住想起在菜市场上经常看到的一个情景。
雷小波的住宅小区旁边那个菜场很大,有几百个摊位。四周一圈,中间几排,呈“回”字形分布,秩序井然。菜摊前是来来往往流动着的人群。菜场里人头攒动,声音喧闹,各种生菜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着,肆意弥漫。
雷小波知道自己的娇妻喜欢吃牛娃,所以经常到这个菜场的牛蛙摊前,拣了几只丰腴的牛娃叫摊主秤。她的娇妻已经像牛娃一样白嫩丰美了,却还是喜欢吃这种滋补养颜的菜肴。四脚朝天躺在那里的牛娃,跟脱了衣服的人很像,尤其是那白胖胖的肚皮和性感的四肢,与人的肚皮和四肢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