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恭声道:“是。”恭恭敬敬坐下,小心翼翼将药匣揣入怀中。
那女子缓步走回到桌前坐下,眼望杨开,沉声道:“杨护法,前些日子,咱们用离间之计,引发公孙越对候明勇的猜忌,公孙越借故诛杀了候明勇全家,还杀了候明勇手下几名悍将,公孙越此举,可谓自毁长城,自掘坟墓。”
杨开笑道:“尊主神机妙算,一点小小手段,就让公孙越和候明勇君臣反目,公孙越此举,不但是自毁长城,自断一臂,而且寒了他手下一班功臣宿将和无数百战精兵的心,真可谓傻逼透顶,自掘坟墓,离死不远。”
那女子目光一闪,淡淡道:“是时候该行动了!”
杨开霍然起立,沉声道:“尊主,您决定动手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冷冷道:“天与不取,自得其咎!杨护法,你即刻赶赴云国,利用咱们潜藏在云国朝堂内的暗线,想法子说动云国国主从永国西南边陲出兵,进攻永国。”
杨开神情激动,沉声道:“是,属下谨遵令谕,即刻赶赴云国,绝不辱命!”
那女子点点头,摆了摆手。
杨开躬身一礼,转身大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门外小清轻轻走了进来,快步走到桌前。
那女子将刚刚所写的那张小纸条交给小清,沉声道:“立刻飞鸽传书,传令左护法!”
小清恭声道:“是,小姐。”伸手接过纸条,转身快步出门,轻轻关上房门,脚步声响,快步而去。
那女子端坐椅上,暗自沉吟一会,伸手在桌下轻轻一按,身后墙壁缓缓向两旁移开,露出一扇门,那女子起身走到那扇门口,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轻轻在玉石上一捏,那玉石中间转开,露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
那女子将钥匙轻轻插入门边一个小洞,那扇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密室。那女子走进门中,那扇门悄无声息闭合,紧接着墙壁缓缓合拢,外面压根看不到丝毫异样。
密室之中。
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点燃了,眼前出现一级级台阶。那女子手执火折,一步步沿着台阶而下,到了底部,眼前是一个长长的通道,两边都是巨石砌成的墙壁。
那女子举着火折,沿着通道一步步前行,走到尽头,转过一个弯,只见眼前出现几个石室,伸手在最边一个石室门口的一处凹槽处一按,一阵沉闷的扎扎声音响起,石室门缓缓向两边移开,门里面漆黑一团,火折一亮,只见石室里面有一个大大的刑架,架子上绑着一人,手脚都被黝黑粗壮的铁链锁着,脖子上也套着一个大铁圈,铁圈上系着一条粗壮的铁链,另一头绑着一块巨石。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一头乱发,头发足有数尺长,头垂在胸前,身子一动不动,身上衣服破烂不堪,满是斑驳血迹,絮絮索索。
那女子眼中闪出仇恨之火,举着火把,一步走到距离那人丈许外站定,紧紧盯着那人。
那人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睁开眼睛,急忙又闭上眼睛,转头避开光亮,似乎在黑暗中待得久了,已经不习惯光亮刺眼。火把照着,只见他脸色黝黑,脸上满是尘污,虬髯满面,胡子老长,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洗漱。
那女子紧紧盯着那人,默不作声,眼里pēn_shè着怒火,紧紧咬着牙,呡着嘴,身子微微颤抖,胸脯起伏,显然情绪颇为激动。
那人闭着眼睛,也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出。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冷冷道:“你还是不肯说么?”
那人紧闭双眼,嘴唇紧紧闭着,身子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那女子冷笑一声,怒道:“慕容雄楚,你当真不想重获自由么?”
那人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口,只听他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含混不清,道:“闵敏,你不要再多费口舌,徒劳心思,老子是永远也不会说的!”
闵敏大怒道:“慕容雄楚,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慕容雄楚哈哈狂笑,有如夜枭一般,大声道:“对,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你快点杀了老子罢!”说罢,又是一阵狂笑,石壁上灰尘扑簌簌落了下来。
闵敏冷冷盯着慕容雄楚,等他笑声停下来,一声冷笑,咬牙切齿道:“呸!想得美!就这么让你死了,岂非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永远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但如此,我还要日日夜夜折磨你,时时刻刻羞辱你,让你受尽煎熬苦楚,生不如死!”说到最后,声音发颤,一字一句,也不知她心中究竟埋藏了多少仇,多少恨。
慕容雄楚脸上肌肉扭曲,狰狞之极,怒吼道:“你这蛇蝎女子!最毒妇人心,老子狠,你比老子更狠!老子自诩天下第一大恶人,却还是比不上你!”
闵敏咬牙怒喝道:“对,我要比你更狠,更恶!你当日灭我大魏国,杀害我父亲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此刻,此情此景?嗯!”
慕容雄楚哈哈狂笑道:“不错,你父亲闵健正是被我亲手所杀,他一手建立的大魏国也是被我亲手所灭!恨只恨老子当日一念之仁,没有斩草除根,放过了你娘,留下了你这个祸害,致贻今日之祸!”
闵敏冷笑道:“怎么,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给你吃!这江湖,最是公平,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当日你所做的一切,今日我要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