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沪见许卿柔只动嘴,却没声音,奇怪地问她在说什么。
许卿柔想要解释,但仍然无力发出正常的音节。她明白了,一定是王妃娘娘给的药有问题!她赶紧找来笔墨纸砚,潦草地写下“药有问题”四个字,拿给暄沪看。
暄沪一看,皱眉道:“药有问题?我给你的药,都是我亲自调配,为你治伤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许卿柔急了,又写道:“是王妃娘娘给的药有问题!”
暄沪将信将疑:“王妃娘娘?你是说,懿潋?”
许卿柔不知道王妃叫什么名字,听他这么说,也不管对不对,点点头又写道,王妃来看我,说给我清热解毒的药,这样好得快,连续吃两天就哑了。
听她这么说,暄沪明白了,一定是懿潋见他关心许卿柔,心生妒意才这样。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许卿柔忍不住落下泪来,委屈得不知怎么办好。
守卫说,唉,谁能想到王妃娘娘会害你。可她是主子,就算要你去死,你也不能说个不字。她想要你当哑巴,你就只能当哑巴。我看,你的伤也好些了,也不发狂了,还是回去跟她们一起住吧。你在我这两天,我都是蹲门口打盹的,也累了。
许卿柔深感对不起他,在纸上写道:“对不起,大哥,让你受累了。”
那守卫也多少认识几个字,看明白了,同情地说:“你也不用道歉,这不怪你。自古红颜多祸水,自古红颜也多薄命,小七呀,长得美不是错,却总惹来祸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
许卿柔含泪对他鞠躬点头,却已在盘算要怎么报仇。守卫送她回去休息,她听说女奴们都在院子里锄草,就让守卫带她去。到那一看,女奴们见她来了,都高兴地过来问候说小七你好了。
惜锦更是欢喜,丢下锄刀过来抱着许卿柔说:“小七,你来了。伤好了没有,还痛么?”
许卿柔摇摇头,凄凉地苦笑了一下,指指自己的脖子又摇摇头,表示她不能说话。惜锦看明白,以为她是嗓子疼,就说:“是不是上火,嗓子疼?回去给你弄点凉茶喝。”
李管事见状,过来拿浮尘柄敲她们的脑袋,责骂道:“小七好了就得干活,你们都想偷懒是吧?哼,别闹,小心吃棍子!快回去干活。哎,小七,喏,那有锄刀,去锄草吧。”
许卿柔点点头,去篮子里拿起一把锄刀,跟女奴们一起干活。锄草很简单,一看就会,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干活,谁跟她说话都只是点头摇头,或者笑一笑。
有人以为她心情不好,就不再和她说话,埋头干活去了。素以和木槿觉得不对,过来问候。许卿柔没法说清楚,只好用锄刀在地上画出几个字:“我被人下药,毒哑了。”
两人一看,惊得瞪大双眼,小声问是谁。许卿柔不敢说,只是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管事见她们又在说话,大声呵斥:“都别说话,好好干活!”说完,还在她们每人背上打了一下。
这回,大家都沉默了,只能用眼神交流。惜锦本来在另外一边,见李管事打她们就过来陪着。
素以用极低的声音说:“小七被人下药,毒哑了!”
惜锦大惊,忙问是谁。但素以和木槿都不知道,就只是同情地看着许卿柔。许卿柔也不敢说,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说是王妃娘娘又怎样,她们都只是奴隶,她又不像玄幻小说里的那些修炼者有法术,可以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惜锦忍不住,问是不是三皇子,或者别的跟她有仇的人。许卿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继续默默干活。惜锦见问不出来,想着小七自己也不知道,就说要去找三皇子报告,让他去查。
但,许卿柔拉住了她,摇头示意不要去。因为她知道,下药的是王妃,与三皇子是夫妻,就算懿潋把她弄死,三皇子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妻子抓起来,关进大牢再按律问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许卿柔不是好惹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任人欺负。她此时隐忍,不过是为以后做准备。王妃娘娘,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要让你自食苦果!
而此时,懿潋也在房里一副委屈相,说她不过是想帮小七治伤,并没有害人的意思。
暄沪当然不信,发怒道:“你若真想给她治伤,怎么不叫大夫,怎么不跟我说!你自己弄的什么药,把小七害成了哑巴,话都不能说,你是有多狠心呀,嗯?”
懿潋还想装温柔贤淑,却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可是堂堂的王妃娘娘啊!小七是什么人,一个奴隶,一个你不知从哪弄来的奴隶!她犯错,我罚了她,打了她。她受伤,你心疼,天天跑去看她,又叫大夫去瞧,给她治伤。这还不算,你连我的屋都不待了,总是跑去看望她,她若不是你的相好,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暄沪怒了:“我对小七好,自有我的主张!你一个妇道人家,莫说是王妃,就是太后娘娘,也不能干涉太多!小七是我买来的,我当然要用她。至于怎么用是我的事,你无权插手!就算她只是个干活的奴隶,也要好好的才能干活,整天因为伤痛动不了,要她何用?”
“哼,没用正好啊,那就把她丢出宫去,任其自生自灭。”懿潋酸溜溜地说,“免得啊,她在这里,你的心就不安分,总想着她,把我这个正室都给忘了!”
暄沪更生气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说:“听着!我可以扶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