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书房内,秦良澍正在作画,画中一面墙,白墙灰瓦,中有六角窗,墙角露出两片芭蕉叶,窗内隐约可见亭台假山,牡丹花草。而窗前,侧身立着一位美人,偏过头来,羞涩地微垂,以手半遮面。地上偶有杂草露头,衬得外惹眼。
“公子,这画里的美人儿是谁啊?”顺子进来送茶,端详了半天,疑惑地问道。
秦良澍停笔,接过茶碗啜了一口道:“你看像谁?”
顺子又看了看:“唔,有点像那天跳墙的姑娘。哎,就那个,从相府逃出来的丫鬟。不过,那天的墙没有窗……”
秦良澍神秘地一笑:“就是她,可她不是丫鬟,是小姐。”
原来,那天秦敢去过七王爷府上,得知许卿柔确是相爷的二千金之后,回家便告知自己儿子,说那晚他们在相府外见到的假书生并非一袖牵,也非其同党,而是许世杰的二女儿许卿柔。
秦敢此前硬要与许世杰结亲,主要是想让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他也听说许卿柔生得丑,心下有些犹豫。特别是儿子说连相府的丫鬟都说二小姐丑之后,秦敢越发不满,只是已经下过聘礼,又为了两家权势门户相当,要拉拢许世杰而坚持。
然而,秦敢心里毕竟儿子最重要,在秦良澍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还是取消了这门婚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许卿柔居然是如此风姿绰约的窈窕美人。回来跟儿子一说,秦良澍更是惊喜,说既如此,婚事不能取消,要父亲去七王爷那儿将许卿柔接来由他们照顾。
此刻,想到父亲已去王府,不久即将接回许卿柔,秦良澍不由得满面春风,哼起了小曲。他轻轻为画中美人点上朱唇,看着那妩媚妖娆的身姿,心动不已,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
忽然,外面有仆人喊道:“将军回府!”
秦良澍一听十分激动,把笔一扔就跑出去迎接。可是,外面只有秦敢一人风风火火地赶来,面色阴沉。
“呃,父亲,卿柔呢?”秦良澍几大步赶过去,诧异地问道,“难道她不愿意随你来?是不是你跟她说婚约已经解除了?父亲!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
秦敢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跟她说婚约解除,而是,她不见了!”
秦良澍奇怪地问:“什么,她又跑了?”
秦敢摇头道:“走,进去说。”
父子二人进了屋,秦敢坐下,烦躁地挥挥手叫顺子出去。顺子出去后关上门,秦敢才跟儿子说,他刚去七王爷府上,七王爷说,许卿柔不见了,连同他安排去伺候的丫鬟一起,被人掳走了!
秦良澍一听大怒:“我就说七王爷不靠谱,卿柔在他家让人不放心,让你去把人接来。这下应了吧,卿柔让人掳走了,七王爷是怎么照顾的!哼,我这就去七王府找他算账!什么狗屁王爷,连个人都看不好。”说着就要走。
秦敢拉住他道:“等等!七王爷说,是卿柔要出来逛,他让两个小厮跟随保护,还有丫鬟随身伺候。另外,他的两个儿子也在,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事。可谁知,先是不知从哪跑出一匹马,一个蒙面人把丫鬟抢走。卿柔心慈,让两位公子去追。一个小厮去报告禁军,另一个陪着卿柔。结果,又有两个蒙面人来把卿柔抢走。直到现在还没有她们的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秦良澍火大了:“他姥姥的!一帮废物,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两个女孩子,真没用!父亲,有线索吗?马上派人去查,不管是绑票也好,劫色也罢,都要尽快找到她们。卿柔是我的,不能受一点委屈。那个丫鬟,虽说我不认识,可也是个无辜之人哪。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她们救出来!”
秦敢很赞赏儿子的表现,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目前还没有线索,不知是什么人抢走她们。现在全城戒严,他们若还没出城,一定走不了。只要挨家挨户搜查,定能找到。可若是出了城,就不好找了。”
秦良澍着急地说:“顾不了那么多了!父亲,给我拨一批人,我亲自去找!”
秦敢忙制止道:“等等,你这样带人出去,会被别人识破你装傻的!你在家好好待着,找人的事,包在为父身上。放心,我一定把卿柔救回来!”
“可是,父亲,我不放心哪。”秦良澍焦躁地说,“卿柔被坏人掳走,我怕万一,万一跟她的家人一样,我们怎对得起她和她死去的父母兄弟?”
秦敢思索片刻后说:“那好吧,我们分头带人去找。切记,装傻扮瘸,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
秦良澍点头答应,两人立即去点兵,亲自带领出发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