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秦良澍见天香仍然紧皱双眉,十分不安,以为她还在惧怕那条蛇。加上此前她说自己被关在水牢,有很多水蛇,逃出后仍惊恐万状,秦良澍觉得她可能被吓破胆了,一见蛇就丢魂。
他温柔地过去拉起天香的手说:“天香,别怕,没事了,有我呢。这里是野外,窜进蛇来也很正常。这样,以后我们还是走官道,住客栈吧。那样,就算有人想害你也比这些野物好防备些。”
天香看着他,见他真诚而担忧,心里不由暖暖的:“良澍,谢谢你。你,……”
见她欲言又止,秦良澍以为她有什么秘密怕被门外的守卫听见,就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
他温暖的气息弄得天香心猿意马,慌张地应道:“良澍,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秦良澍退后几寸看看她,点头道:“你问吧。”
天香抿抿嘴唇,半天才说:“你,你对我,仅仅是出于同情,或是善良,或是因为我的身份,才这样保护和照顾我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准驸马,而她则是逃犯。如果他的心里没有她,对她好和帮她纯粹是这些理由的话,她是该死心了。否则,一直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是种残酷的折磨。
秦良澍没想到天香会这么问,想了想才认真地说:“天香,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只是三殿下的女奴。那时候我也一样帮你,保护你,照顾你,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才这么做么?”
他说的好像很对,天香隐隐觉得他是喜欢她的。而且,她受伤,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亲密举动,应该也不是只为了救一个轩辕少主吧。他看她的眼神,抱住她的时候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以及吻她时那忘我的神情,都不可能是假的吧?
见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秦良澍又说:“你是轩辕少主,我也才知道不久。于公,我该保护你;于民,我更该保护你。而于私,我身为男人,面对自己很欣赏的女子,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奇女子,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天香,私底下,我们也可以算是很亲密的朋友了吧,你怎么还怀疑我?”
天香不知道怎么说,只抬起眼来看着他。秦良澍见天香含情脉脉,两眼水汪汪,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想起她的遭遇,不禁一阵心疼。
“哎,好,好,我不说了。”秦良澍安抚道,伸手去帮她拉好衣襟,“不早了,先睡吧。明天,我们去找个城镇落脚,我一定给你安排最好的客栈房间,让你可以高枕无忧。”
天香忍住泪说:“别对我太好,别人会怀疑的。”
秦良澍点点头:“那我暗地里对你好,别人都不知道就不会怀疑了。”
天香羞涩地一笑:“良澍,你,真的喜欢我吗?”
秦良澍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有些窘:“啊,我,当然。你这么美,又这么善良,大家都很喜欢你。”
天香有些失望:“你对我,难道就没有,男女之间那种特殊的喜欢吗?”
秦良澍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有,我很喜欢你。”
可是,他不敢。确切地说,以现在两人的处境和关系,他不敢爱天香。她是轩辕少主,而他只是将军之子,从身份上来说,他自感配不上她。加上皇后想要害死天香,他必须先保护好她,让她安全。这种时候,怎么能考虑男女私情?
更何况,他已经和暄绮定了亲,若再与天香相恋,伤害的不止一个人。不管怎样,都应该先把东谷微扬这事了了再说。可是看天香这么急切的问,不给她个明确说法,她也不会心安。
秦良澍轻叹一声道:“天香,我对你,确实有男女之情。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我有婚约在身,此刻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怕,给了你承诺却不能做到。那样,岂不是害了你?”
天香听到这句,忍不住含泪道:“良澍,我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生的事。而我,生死未定,也不敢要你给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感情……”
“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想,这样多辛苦啊。”秦良澍情不自禁地抱住她说,“我对你,当然是有感情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慕,敬仰,欣赏和发自内心的疼爱。只是,我力量有限,有些事情可能做不到尽善尽美。但我会尽一切努力去保护你,照顾你,帮你达成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天香,我现在之所以不敢给你承诺,是还没有足够把握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不是在骗你,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何况,之前已经和你说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保护好先生,让他去祭奠裕和。之后,才是你。可我也没有把你撇在一边啊,这不是一直都在保护你么?只不过,暂时还不能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你也知道,皇后娘娘想害你,皇上的态度还不太明确,我不能现在就带你回去,娶你回家,怕带你回去反而是给你死亡。我要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光明正大地给你名分,给你一个女人应有的所有幸福!你明白么?”
天香已是泣不成声,怕被人听见,只得压抑着低声说:“我懂,只是害怕没有未来。”
“怎么可能没有未来?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未来和幸福。但现在,你要演好这个哑巴小厮,不能让皇上的人发现。”秦良澍使劲抱抱她,“我真的很担心,怕皇上的人会悄悄把你掳走,而我连怎么救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