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阿和立即被人推在一边,他一激灵,大声叫道,大人,有人找。天香早已感觉事情不妙,叫他们把杨处藏起来,自己出去看怎么回事。
惜锦和文儿不放心,也跟则将杨处藏在衣柜里,之后装作在剪窗花。
出去一瞧,一个太监带着几个禁卫严肃地站在院中,气氛有些紧张。天香不安地过去招呼,说不知公公有何事赐教。
那太监道:“有人犯上作乱,妄图篡位夺权,宫里乱成一锅粥了,天香大人怎么还在这跟没事人一样啊?”
天香心里一咯噔:“公公,天香不过是个弱女子,又不带兵,遇到事情,怕都来不及,难道还指望我去退兵?”
太监冷笑道:“那倒不敢!哼,知道我是谁么?”
天香赶紧恭恭敬敬地行礼:“敢问公公,您是哪位?”
太监撇撇嘴:“吾乃上乾宫派来,捉拿要犯的。天香大人,还请配合。来呀,给我搜!”
“是!”禁卫答应着,立即涌入各个屋子翻箱倒柜。
天香吓坏了,想要阻止,却说什么都没用。这个院子本来就小,衣柜里又没有暗门地道,杨处很快就被搜出。
“快把他放了!”天香怒道。
太监说:“天香大人,这可由不得我。犯上作乱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藏奸哪!这人是从你这搜出来的,我想帮你说话也帮不上呢。哎呀,真是想不到,深得皇上皇后赏识的天香大人,竟然和乱臣贼子是一伙。对不住了,人我带走,你,也跟着走一趟吧。”
惜锦急忙上前拦住:“不行,你们不能把大人带走!”
太监叹道:“小姑娘,你们家大人涉嫌窝藏乱党,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咱护不起啊。要想讨饶,得找皇上说理去。”
惜锦辩解道:“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大人心善,看到他受伤,就容他进来包扎一下。不知者不为罪,这不能怪大人。”
文儿和雨莲也为天香求情,阿和与小城则直接去赶禁卫,说天香大人忠于皇上,怎么可能帮助乱党。这人的样子谁能看出是什么身份啊,现在宫里这么乱,天香大人看到有人受伤,心里同情就帮他止血,这有什么错。
太监皱眉道:“这些,还是留着去跟皇上说吧。你们要是再说,就全部都得抓了。”
杨处见状,挺身而出道:“这事与大人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一人好了,不要连累她!或可说,大人先抓到我,也算是立了功,你们不能抓她!”
天香心里一震,这个杨处真是条汉子。她起了想保住他的心,可他既然是在帮十一王谋反,她怎么能帮!
太监假笑道:“嗬嗬,有义气。不是我要抓天香大人,而是她窝藏了你这个乱党,至少也该去找皇上说个清楚。皇上他老人家说放,我们才敢放人哪。”
天香吸了口气:“别说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不要为难我的人。”
太监惊讶地看看她:“果然是女中豪杰,当日能单枪匹马去救皇上,原是为了今日有更大的作为!唔,了不得,咱家佩服。走吧,委屈你了,天香大人。”
天香抬脚要走,惜锦含泪拉住:“大人!”
文儿和雨莲等人也担心地一起喊:“大人,这可怎么办呀?你是无辜的。”
天香平静地说:“没事,我去说说清楚就回来了。你们好好守家,不要乱说,也不要冲动做出傻事。”
说完,她低声嘱咐惜锦:“去告诉三殿下这件事。”
惜锦点点头,心乱如麻。
太监阴森森地一笑:“天香大人,天冷,咱家允许你多带件衣服。”
文儿急忙跑去里屋,帮天香把那件狐狸毛的绒里披风拿来给她披上,不安地说:“大人,有什么事,派个人回来支应一声。”
天香心情沉重地点点头,跟他们出了门。
雨莲哭喊道:“大人!”
可是,心里纵有再多话,却都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杨处难过地对天香说:“对不起,大人,连累你了。”
天香淡淡一笑,心想皇上应该不会相信她也是乱党,去说清楚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悬悬的,仿佛当初过那网桥!
只不过,那网桥下看得到鳄鱼的血盆大口,而此刻,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鳄鱼。杨处不是奸人,帮十一王也是不得已,等见了皇上,她要为他说情,让皇上放了他。
出门后,杨处被绑,押在后面,太监则请天香上了一辆马车。上去后,天香自己坐在车里,车帘蒙着暗色花布,看不到外面,她想掀开车窗帘,却发现是被钉死的。唯一可掀开的只有前面,可前面坐着那太监,她又不愿意去挨近他。算了,反正是去见皇上,现在天还没亮,没什么好看的。
途经广场,外面很乱,火光熊熊,脚步声纷乱复杂,还有刀枪剑戟的碰撞声,喊打喊杀声。天香很害怕,又很担心,怕皇上真被乱党刺杀,又被十一王夺取帝位,到时候天下必将大乱!
她急切地问那太监:“公公,外面怎么了?”
太监回答:“这会子,三伙人在打仗呢,啧啧啧,咱家也看不清楚都是什么人了。快,调转车头,走后边的甬道!”
马车调转方向,忽然有人发现,大声喊道:“皇上在那,要逃跑,追!”
接着便是嗖嗖几声,几支火箭射过来,牢牢地扎在车上,发出“噌噌”声,车身立即着起火来。这下,太监慌了,急忙叫车夫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