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去墓地献祭的藩王和亲王们都回来了,暄梐和皇后云琴带领群臣在和盛殿设宴招待。秦敢,暄襌和上官无忧也都进宫来作陪。
因是为众王接风洗尘,那些品级小的官员和各位皇子就不参加了,宴席规模较小,菜式却不少。今夜依然是十八道菜,全是素菜,却都做得有滋有味。而酒也是用花和果子酿造的素酒,且每人限饮五杯。
和盛殿里觥筹交错,甚是热闹,其他地方则冷冷清清。那些菊花在夜风中摇摆,映着灰黑的建筑和影子,颇有几分凄凉。
按照规定,这七天里大殿和灵堂,还有功绩楼里都要点长明灯。过完七天,就只有灵堂点长明灯了。许卿柔早上去巡视,暄沪将规矩什么都教给她之后便去忙了,说等过完这几天教她武功。
许卿柔当然想学,在这种时代,没点武功怎么行。好在她有柔道基础,反应也还可以,只不过现在才来学,修为应该会弱许多。电视电影里的那些高手不都是从小习武吗,她已经来不及从小,只能看悟性和自己修炼得怎样。
上午回到淳宜殿,暄昙已在那等候多时,因为他知道光明恩使只早上和晚上要做事,白天全有空闲。他见许卿柔回来,与她一起吃过早餐就带她去各处转转,介绍这是哪,做什么的,之后又要带她去学骑马。
然许卿柔却拒绝了,说身子不舒服,不想去。暄昙也不勉强,说以后什么时候想学可随时告诉他,他都会陪。许卿柔谢了他的好意,推说要去找皇上说事,将他打发走。
实际上,许卿柔也确实有事情要跟暄梐说。当初懿潋答应,说想要哪个宫女伺候,只管说,她去调拨。她当时就想,把惜锦等人都调来,这样,她们就不用辛苦受罪了。
可是,她没有把握。因为雨莲说了,她现在的官阶也就只能这几个人伺候,等升到三品才可加人。而如果把惜锦等人都叫来,人数就超编了。虽然她有功,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不至于可以让皇帝改规矩。结果,许卿柔走到大殿前,又犹豫着退了回来。
下午,许卿柔又去了弥阳宫。她没有去拜见暄沪和懿潋,而是径直去宿馆。守卫一见她,马上过来迎接,惊讶地问她怎么又回来了。此时女奴们都在屋里赶绣活,见许卿柔过去跟她们聊天,大家都十分高兴,围着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大家玩了一会,许卿柔又帮她们绣花,把自己怎么做官的经历说了出来。
惜锦叹道:“唉,我就说嘛,你好不容易逃出去,怎么突然回来了,还穿着官服。一起眼,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还是小七命好,本是为了逃命,却换了个官做。”素以笑道,“要是我们,能逃出去就不错了!”
这话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莺儿亲热地说:“小七,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你了,而且你还升官了!啧啧,要是我们这的姐妹全都这样升官,皇上该以为我们都是神仙了吧,嘻嘻。”
许卿柔笑道:“我也是碰巧,突然觉得皇上有危险,就什么都不管,只想着快去报信。谁知道,竟遇上秦将军的二公子,他把杀手挡住,让我先去报信。”
惜锦奇怪地问:“咦,听说,秦将军家的二公子是个傻子,他怎么还能帮你挡杀手?”
许卿柔心里咯噔一下,解释说:“哦,他看上去,确实又疯又傻。我起初也不相信,不过后来,我赶上送葬队伍把事情一说,七王爷立即带兵回去支援。之后回来说,二公子遇到了个高手,那高手杀死四个人,随后七王爷就赶到了,指挥禁军将剩下的全给杀掉。结果,二公子和我都立了功,两人都升官了。”
木槿笑道:“呀,好有缘分哪!你怎么没跟他,私定终身呢?”
惜锦附和道:“是呀,是呀!这么巧,他还帮你挡住杀手,让你去报信。要不是他,你也当不了官啊,为何不以身相许?”
许卿柔顿时脸红,小声说:“那时候,谁会去想那么多。”
莺儿也小声问:“你是不是,嫌他傻呀?可他再傻也会保护你,替你着想。我看,挺好的。”
素以说:“哎呀,小七是女子,怎么好意思提这事!要不,找三殿下,让他帮你去提亲吧。”
“不,不!”许卿柔连连摇头,“这可不行,他若喜欢,自然会找我。”
大家想想也对,女子还是要矜持点的好,太过主动会把男人吓跑的,也会被嫌轻贱。再说,小七还小,不过十七八岁,不用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秦良澍。
从宿馆出来,许卿柔回到淳宜殿休息,一下午心乱如麻。
她老是想着秦良澍,想着他那干净利落的身手,俊逸潇洒的英姿,以及果敢决断,护着她的样子。他的眼睛是那么迷人,样子是那么帅气,跟她说话的感觉是那么温暖,让她的心开始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特别是他与她同乘一骑时那么绅士,身上发出好闻的味道,甚至那不太均匀的呼吸气息,都让她忍不住心跳脸红。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可她终究是女孩子,即使在现代,喜欢一个男生也不好意思主动去跟对方说。更何况,这是在封建而含蓄的古代,她怎么敢去跟秦良澍说,秦二公子,我喜欢你,我要跟你谈恋爱!
想着这些,许卿柔的脸又开始发烫了。她感觉怎么躺都不舒服,总是无法安放那颗躁动的心。
其实暄沪和暄昙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