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卿柔哭,大家都很难过,一个个皱眉低泣。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十分哀切,仿若生离死别。这一刻,许卿柔感觉她像是去赴死一般,生机几无。
莺儿拉起许卿柔的手,依依不舍道:“小七,真逃出去,可别忘了我们。”
许卿柔点点头,使劲说出两个字:“不会。”
然而,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微弱,但她们都知道她的心意,一个个含泪送别,叮嘱她千万小心。
告别大伙,素以带着许卿柔要去见王妃。
守卫不相信,说王妃看小七不顺眼,还是不要,如果小七走,你放还是不放。守卫听出弦外之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说完,他还拿出十两银子,说这是他的积蓄,给小七带着,以备急需。
许卿柔十分感动,接过银子谢了他,急匆匆走出宫门。
暄沪的寝宫门外是一条种满花草的小道,许卿柔对这附近倒是有点熟悉。可要出宫去,她就有点懵了。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她装作有事要去某处,问了巡逻的禁卫。那禁卫见她是女奴打扮,也不怀疑,以为是哪个主子安排她去做事,将路指给她,还送了她一段。
等禁卫走后,许卿柔才开始用预感感应。
此前她就知道,御花园外有道门,出去以后便是宫道,宫道墙外就是京城的大街。所以,她只要找到御花园,想出去就简单得多。刚才禁卫就是把去御花园的路指给她,她只要随便编个理由,谁也想不到她这是要逃跑。
不得不说皇宫真的很大,许卿柔走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才看到御花园的围栏。她正要去找那道门,就见一辆马车拉着一些花盆要走。她赶紧过去,拦住那太监问这车要去哪,可否载她。
那太监听她嗓子沙哑,以为是病重,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答道:“宫里败了的花都不要了,拿出去卖掉,再弄些新鲜好看的花来。这不马上就中秋了嘛,主子们都要换新花,到时候来御花园挑选,看到这些破败的花会怪罪的。姑娘,你是哪个宫里的,要去哪啊?”
许卿柔眼珠一转道:“我是贵妃娘娘宫里的,这几天发烧,嗓子哑了,娘娘特许我出去看,买些东西。”
太监奇怪地说:“宫里不是有御医吗?还用得着出去。再说,不也有几个大夫守着吗,找他们抓药就是了。”
许卿柔却说:“御医哪能给我们这些奴婢看呀,就只是找大夫抓几副药吃了,还不见好。娘娘大恩,许我出去看看外边的草医。”
说完这些,她已是累得喘气,为了演得更像,还咳嗽几声。
太监叹道:“也是,御医哪里管给你们看病啊。还是娘娘心善,许你出宫去看。”
说完,见她手里拿着包袱,又问:“怕不光是看病这么简单吧?”
许卿柔一慌,突然灵光一闪道:“公公,娘娘想要我为她办件私事,她不方便。我,我也不能说。”
太监笑道:“知道,知道。主子们都有自己的私事儿,打发奴才们去办。唉,这年头,给人当奴才也不容易啊。姑娘,我也不问你去办什么事,不过,你要搭我的车,这路费总要给的吧?”说完笑着朝她伸出手。
许卿柔明白了,心里暗骂,贪财的奴才,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从包袱里摸出此前暄沪给的一些碎银道:“公公,我只有这些,你别嫌少啊。我还得留点,给娘娘置办东西呢。”
太监嫌弃地撇撇嘴道:“喔,是少了点。你总得回来吧?我搭你出去,还得载你回来,这力气活可不能白干哪。看看,还有什么。”
对他的贪得无厌,许卿柔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她现在不能把他杀掉,否则,她更难混出去。不认识路不说,装太监也不像。关键是她不愿意装太监,而且嗓子这么哑,要是遇到禁军盘查怎么办。
无奈,许卿柔只得将自己的耳环取下递给他说:“别的再没有了。公公,您受累,等我回来,跟娘娘讨了赏再给你。”
太监长叹一声,接过耳环道:“哎,那就先这样吧。少是少了点,谁叫我心好呢。来,上车吧。”
许卿柔上去,坐在后面的车斗里,心里十分憋屈。那对耳环是银的,也不值什么钱,但不知道在古代是不是很值钱。她气的是这太监的态度,可又没办法,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一路上,太监不停问话,许卿柔都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还特地大声咳嗽,或不停清嗓子,好让他知道她是真的病了,不是不愿说话。
出了宫门,太监继续赶车,许卿柔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就问他:“公公,今天国丧,墓地在哪啊,一定很热闹吧?”
太监答道:“国丧啊,那肯定热闹!唉,可怜许丞相一家,死得真冤!皇上开恩,让他们把墓地建在皇陵东边的空地上。就是时间仓促了些,不然,肯定会建得很好。”
听说父母家人的墓地就在皇陵边,许卿柔感到一丝欣慰。不知道现在送葬的人到墓地没有,那边是怎样的情形。
到最后一道宫门时,禁卫问太监出宫干嘛。太监指指车上的花盆说要把这些送出宫去处理掉,然后再买些新的回来。禁卫点点头,毕竟这样的事情每年都有几次。之后,他又问许卿柔要出去干嘛。
许卿柔嗓子哑着,就碰碰太监的胳膊,要他帮她说话。
太监会意,说:“她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娘娘派她跟我一起出去。”
“哦,有金牌么?”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