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帮贺兰泱泱处理好一切,倒是省得染柒还要和墨雁北对上。
再者,染柒可能也不会在学院呆的太久,姐妹闺蜜再好,其实也比不上能跟着你一辈子护着你一辈子的男人靠谱,而墨西雁,恰恰是这个人。
而且,看样子,他在暗地里跟着贺兰泱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过脸去,附在褚南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情愿完完全全摆在了脸上,显得难得阴沉不虞,威压极重,要是一开始染柒不了解他的时候可能还会被他这个模样吓到,但现在早已没什么感觉。
好言好语的哄了阵,才千辛万苦的把褚南叫出去办事。
这时候,十分钟早已到了。
可贺兰泱泱还是维持着那抱膝蜷缩的姿势,漆黑的凌乱长发铺在身上,衬得她本就苍白脆弱的小脸愈发可怜,一动不动的,如同毫无情感,不知疼痛的雕塑般,染柒走上前才能看到,那莹白的手臂早已被她扣的血肉模糊。
染柒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半响,贺兰泱泱几不可闻的声音响了起来,“青鸾......”
她忍着痛将脸埋在膝盖处,长发跟着尽数往前落下,却只重复着低低叫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却没有停止过,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迷茫,又好像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干什么。
声音渐渐低下,染柒才低低“嗯”了声。
似是方才十分钟带来的气力,她抬眸虚虚的看了她一眼,终是僵硬的扯唇笑了。
染柒将视线撇过一旁,似是不忍看到她这般凄惨模样,她轻声道,“你要用药么?”
药物虽是伤身,但有时候人不就只想求一时欢愉?至于伤身那是未来才有的事,活好当下,似是也没什么错的。
贺兰泱泱咬着唇,唇都已经渗出了血,最开始那股疼痛来的凶猛难以忍受,但慢慢的,似乎那疼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竟是疼到有点麻木,却没那么疼了。
她好半响才喘着气,一字一顿都像是从嘴里吐出来的,“不...不要,”汗水滑落至她眯起的双眼,又慢慢滑下,额前的头发早已湿透的黏在脸上,哪怕狼狈她表情却又是坚定透着她与身俱来的高傲的,“我...我要记住...日后,日后我......”
“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这句没有间断的话,带着十足坚韧的果决。
染柒给她擦了擦汗,温和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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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泱泱再次睁眼醒来,时间离她中毒已过去一天,身子还是疼的,但却好像疼的麻木又不是很疼了。
她盯着正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墨西雁,眸光冷冷,嗓音含着沙哑疲弱,“...你,为什么在这里?青鸾呢?”
醒来时的暗哑将话语中的冷淡消退不少。
而且这里也不是学院的医务室,倒像是帝都的高级院区。
墨西雁修长白皙的指尖正握着把小巧的小刀,闻言他没出声也没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漫不经心的削着手上的苹果。
贺兰泱泱看着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变得越来越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