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更何况,两人都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闻人赫斜睨她一眼,他有着一张温润如玉般的面容,如同谦谦君子般,但偏生那双眸却尽显刻薄无情,他这般看着,难免有股淡淡的疏离在内,总令人觉着不太好惹和亲近,但偏生女皇就爱死了他这幅表情。
女皇眨眨眼,见状赶紧表忠诚,“但我娶你绝对绝对是真心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懿国快要覆灭的时候,跑去找你。”
女皇话音刚落,心就猛的咯噔了下,倒是闻人赫听完,面色不改,他头靠在她肩上,眸光深远。
实际上,闻人赫才是真正的懿国皇室子弟。
正如花灼告诉染柒的,他的身份不过只是懿国三皇子身边时不时为他出谋划策的小小幕僚。
至于,那“小小”到底有多小,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时懿国临近衰败,如今的五大国趁势出击,共同瓜分了懿国,加速懿国的覆灭,同时从懿国掠夺的那些财富令他们从一小国慢慢成长为如今的大国。
自然,其中的掠夺者也包裹苍国。
因此,在懿国人的眼中,苍国甚至其他四个大国都是他们的仇人。
花灼身为懿国人,又怎么可能会赞成懿国的皇子和苍国人在一起!
这便是女皇最为担心想将花灼送出去的原因。
花灼手上的势力有多大女皇并不知,但未知,才最是可怕的,她赌不起,只能将其驱赶在外,就连闻人赫都没有把握能真正把控住花灼。
当时懿国覆灭,主要皇室成员被抓的被抓,死的死,就连闻人赫都是女皇用尽办法才将其救出来的,而花灼,身为一小小幕僚,居然能靠着自身安然撤退,甚至毫发无损。
之后更是凭着祸国美人这一身份在天下浪迹,这般张扬的懿国人,怕是只有他一个。
女皇见他不语,手心发汗,抿唇,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激愤癫狂的情绪,压着嗓音沙哑地说,“当时我父皇攻打懿国,我确实是出了份力......”
而就是这份力,加速了懿国的国破,导致了他的家破人亡。
“我当时并不知你真实身份,还真误以为你只是个锦绣坊里的店家。”女皇说得断断续续,眸光却带着怀念,当时天下是懿国的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很多事情都不会改变,那段回忆早已褪色,却承载着他们全部的青涩年华。
女皇吐出一口气,轻声喃喃,“这么多年来,我知你仍旧在怪我......”
闻人赫淡淡叹着气,再次重复道,“我真从未怪过你。”
每每谈及此事,女皇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
在她看来,仇人这一身份,就早已隔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情分,如今闻言他这般生疏冷淡的话语,倒是忽地极为委屈地痛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不管不顾地抹他身上。
她像是压抑不住般大声控诉着,“你还说没有!这些年里你对我都不冷不淡的,若非我坚持,若非有染柒在,你定要自杀陪你父皇去了!”
“不冷不淡?”闻人赫看向她,面色古怪起来,“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女皇微愣,抽搭着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泪眼朦胧地呆呆望着他。
“你居然真的不知?”闻人赫见状眉头拧的更紧了,“因为我害羞啊。”
女皇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