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偷我家的柴火?”一名老乡从自家院子里跑了出来冲几个人高喊道。
可是他跑到近前时嘴却一下子就闭上了,非但嘴闭上了,还有了腿肚子发软的感觉。
因为他看到这几个人偷他家柴草的人竟然是带枪的,包括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不知谁家的闺女!
这几个人正是雷鸣他们四个。
终于摆脱了日军的追击,车上还有十多条死狼半匹冻马呢,这个却是被日本人和便衣队所能发现的最显著的特征,所以他们就到了一个村子旁要用百姓家的柴草再掩饰一下,没想到却是让人家这个干草垛的主人抓了个现行。
此时,他们见那老乡来了,也只是扫了一眼那老乡人却依旧往那车上抱着干草。
小北风和郭进喜是不屑于吱声,再怎么的山林队那也是土匪,按他们的逻辑是,老子用你家柴那是看得起你!
而雷鸣和小妮子却是不好意思吱声,明明就是在或偷或抢人家的柴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个老乡却变得无比纠结了起来,上去阻止那是不敢的,一看这四个人就是山上下来的胡子。
可是不管,眼看着自己家那本就不多的干草已是没了小半垛了!
他家的位置离县城已经很近了,这里人口多,冬天所用的烧材不是那么好掏弄来的。
于是那名老乡终于是“嗐”了一声,蹲了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三男一女明火执仗的强盗。
眼看把狼已经掩盖起来了,小北风一挥手说了声“上车”四个人就都坐到了那车厢板上。
小北风“驾驾”的喊了起来,于是就传来了那胶皮轱辘碾动雪地的吱吜声。
那老乡眼看这四个“丧门星”走了他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明显“消瘦”了许多的柴垛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可这时他却听脑后“扑通”一声,吓得他忙又转回头来看。
这时他就看到就在那马车后面的路上却是多出来了一头死狼来!
那老乡再抬头看时就见马车坐着的一个年轻的男土匪和那个漂亮的女土匪正冲他笑呢。
那个女孩子还伸手点了下狼又点了下他然后还直摆手捂住了自己嘴巴,而那个男土匪却是伸掌做刀做出来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来!
那老乡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明白过来了,登时大喜!
那四个人竟然没有白拿他家的干草竟然是给他留下来了一头死狼!
那女孩子用手指点了那两下明明是说,这头狼给你了。
可是她又直摆手又捂嘴是啥意思呢?
哦,人家那是说狼可以给你,但这事你得把嘴巴管紧了你可不能往外说!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用刀抹了你脖子!
……
“雷大善人!妮二善人!”赶着马车的小北风面带讥讽的说道。
“我看你是当强盗当惯了!”小妮子反讽道。
“咋说话呢,死妮子?”小北风不乐意了,“这要是在山寨里你敢这么说,大当家的就得插了你!”
“哼!”小妮子不好说别的了,她自然也知道当着土匪的面说强盗那无异于当着跛子面说短话。
“小北风,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事儿了!”雷鸣这时也说话了。
“啥意思?”小北风扭头一挑眉毛挑衅的看了一眼雷鸣。
“你们现在已经打日本人了,你也说过你们现在叫山林队了,叫山林队那就不是强盗也不是胡子了!”雷鸣很认真的说。
“切,那叫啥?”小北风不解,坐在他旁边的郭进喜也困惑。
“叫——义军!”雷鸣想了想说道。
“啥玩应,啥玩应就义军?”小北风不识字压根就没听懂雷鸣这话是啥意思。
“水泊梁山,宋江、打虎的武松、花和尚鲁智深知道吧?”雷鸣问。
“知道,那不都是梁山好汉吗,咋啦?”小北风问。
水泊梁山的事小北风自然是知道的。
中国历史文化的传承,除了文字书籍,民间故事那也是很大一块。
这些故事里就包含了最朴素的做人的道理,比如梁山好汉的替天行道兄弟义气,比如杨家将忠勇双权的杨继业父子比如枪挑小滑车的杨再兴,这些事在民间流传很广。
“杀富济贫,除强扶弱,打祸害咱们老百姓的日本人就是‘义’,知道你不会写那个字,但这个‘义’就是‘义气’的‘义’,就是‘大义’的‘义’,所以咱们现在是义军,是义军就不能再干欺负老百姓的事了,就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强盗了!”雷鸣很认真的尽自己所能的解释。
但是,他所能解释的也只是这么多了,毕竟他也只是读了两年书,这个道理还是听那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讲水泊梁山时给自己讲的呢,再复杂的他也说不明白了。
“好象是这个道理啊!”郭进喜在旁边插嘴道。
小北风则是习惯性的挠了挠脑袋,虽然说雷鸣的话听着有点深奥,但小北风还是能听懂的,他知道雷鸣说的话是好话!
只是小北风习惯性挠头却忘了自己现在是车老板手中可是拿着鞭子呢。
于是那鞭子上的绳子就悠动了起来,鞭梢恰恰就扫在了小妮子的额头上,便把小妮子扫得“吗呀”了一声。
旁边三人再看小妮子时,她已经用手捂住了额头却是狠狠瞪了小北风一眼倒没有说别的,只是被鞭梢扫到了小北风又没发力,不可能有什么伤也只是疼一下罢了。
小妮子没有和小北风打嘴仗,那时因为她也正认真听着雷鸣所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