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佩服啊佩服!”当天黑后,屋子里一名伪军向赵小气抱起了拳。
屋子里那是一铺大炕,一听这名伪军这样说,所有的伪军就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坐在桌旁灯下脱鞋的赵小气。
没有人能看出赵小气的脸色来。
这倒不是因为赵小气是那种面无表情的人,实在是他两边的脸都已经红肿了起来。
既已失了本色他若不吭声谁又能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赵小气不知道人家佩服自己什么,便把脸扭过来看那名说话的伪军。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是表情,不,眼神,他那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佩服何来?
“我见过有人被日本人把咱们的人的脑袋给打成猪头的,可我却头一回看到有人能把自己打成猪头的!”那名伪军嘻笑的说道。
而就在他这句话后,这铺大炕上的伪军便“哄”的一声大笑了起来。
“他那哪是猪头,我看就是个受气包!”既然有人开始拿赵小气开涮了,那自然有上来补上一脚的。
“什么受气包,我看是马粪包!”众人正笑之际,补第二脚的人又到了。
“哄”的一声众伪军便笑得更加响亮了。
赵小气由于惹恼了那名日军曹长,那名日军就让赵小气自己掌嘴。
赵小气一看又有别的日军端枪过来了终究是更怕了。
于是当别的伪军在干活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马厩外面“啪”“啪”的打自己的嘴巴子。
只是,他的小聪明却是再次害了自己。
自己掌嘴一般都是右手打右脸左手打左脸,这样才能发上力嘛。
可赵小气哪肯打自己打得那么狠?他就右手打左脸,“啪”!左手打右脸,“啪”!
如此一来他自然是再次激怒了那名日军曹长,那名日军曹长上来就给了他两枪托,让他好好掌嘴,并且让一名日军士兵就站在他的对面监督。
如此一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赵小气终是抡圆了自己的巴掌打自己的脸。
在日军的监督下,赵小气却是打了自己足足一个小时的嘴巴才算完事。
那脸肿起来还用打一个小时吗?最终赵小气把自己那脸打得肿得老高真跟猪头似的那名日军曹长方才作罢。
现在终于天黑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可是和赵小气在一起的这些伪军马夫那都是兵油子,谁又会去同情他,此时对他那就是一个讽刺奚落带打击。
如果这些伪军真能对赵小气抱以同情心的话,那他们也未必就会当伪军了。
都是中国人不假,可那又如何,中国人的敌人那可不光是侵略者,那还有愚昧。
就比如鲁迅先生小说里写的,清政府处决革命党呢,那围观的百姓那还不是哄然叫好?
至于有些人在中国那也算是精英,可为了一己私利对洋人总是奴颜婢膝那就另当别论。
“老子就是马粪包,你等老子‘嘭’的一下子炸了的。”赵小气见伪军们都笑话自己终是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往炕梢上爬了。
炕头热炕梢冷,从来都是受气包的赵小气那炕梢就是他的专有位置了。
“艹!你就是再炸那也是个马粪包,你还能自己当炸子用啊?!”有伪军依旧在奚落他。
“老子早晚有一天——”赵小气又说了半句话可随即就打住了。
“哄”的一声,伪军们就又笑了,他们压根就不相信谁都可以踹上一脚的赵小气以后还能如何。
在伪军们看来,就以赵小气的本事那也就是挨了揍吃了亏说句挽回颜面的狠话罢了。
那就象你打架吃了亏,最后说一句“你特么给我等着”扭头就走,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一样。
至于他们说话时所说的马粪包,其实并不是真的马粪,那却是一种菌类。
那东西在草地上刚长出来的时候象蘑菇头儿似的,等到成熟了外面就是一层皮,里面却全是粉。
当人用脚一踢就会“噗”的一声,从里面爆出或黑或灰灰的烟粉来,就如同那烟雾弹一般。
冬天黑的早,所有人睡得也早。
赵小气被一众伪军挤到了炕梢那里,他仰着脸看着那黑乎乎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能侧躺,因为侧躺脸会疼……
中国人管生活那叫过日子,可现在就在地球这嘎哒能过上日子的真的是不多,到处都是在战争。
在中国的那个北方邻国,苏德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无数的钢铁倾泻在那冰冻的土地上,仿佛能把大地融化。
而在中国南方的日军正一面进逼重庆,一面又在对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八路军新四军发动围剿。
那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打法很让日军头痛,必须得说,长期处于弱势的中国共产党部队在打游击战方面那绝对是开了世界战争史的先河。
侵华日军打八路军新四军那是越打越多,最后侵华日军打得怎么就感觉出了据点炮楼看哪个老百姓都象八路军新四军呢?
于是侵华日军便把日本关东军调来一部分,这样做那自然是要借鉴日本关东军打东北抗联的经验。
于是那曾经在东三省实行成功的什么“肃正计划”和“归屯并户”计划便也在中国的日占区开展了起来。
可是这回日军的这套打法在出了东三省后却不好使了。
这里中国的人口很多村屯就多。
日伪在村屯那是要建立维持会什么伪行政系统的,可共产党八路军在哪个屯子也都是有党支部的。
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