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出现火光了,那是火把一支又一支的被点燃了。
而点燃火把的则是抗联的官兵,日军终于在黎明之前开始撤退了
雷鸣站在那山谷北面的山坡上看着那火把沉默无语。
前面有脚步声响起,一个人举着一个火把小跑了过来。
“雷队长,这是你要的弹药。”那人跑到雷鸣面前小声说道,那是范喜禄。
雷鸣依旧无语的接过范喜禄给他的子弹,范喜禄是被他请去帮忙给自己弄点盒子炮子弹的。
之所以说是请,那自然是因为范喜禄虽然只是一个普通战士,可毕竟不是他雷鸣小队的人和他也没有隶属关系。
“我就找到了这么多,明天我再给你找。”范喜禄满怀歉意的说道。
任何一个人,就别说是范喜禄了,那能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做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那都是无尚荣光的事情。
“好。”雷鸣应了一声并没有客套。
军队毕竟是军队,有时真的没有平常人之间的客套,更何况今天雷鸣和范喜禄马如龙那怎么也算得上生死患难的弟兄了。
“那里就是我说的那个地窨子,雷队长你进去还能睡会儿。”范喜禄给雷鸣指点道。
“好!”雷鸣再次回答道。
他并没有多说,实在是今夜他打的已经很累了,并且由于巴特尔的牺牲让他的心气不是很高。
这里虽然是抗联的营地,但雷鸣自己的人并没有在这里。
战后打扫战场自有武更师里来人在做,既用不着他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
所以雷鸣决定休息一会,睡一个小时和不睡一个小时绝对是不一样的,明天不知道出现什么新情况呢!
“雷队长,那个地窨子里的火炕白天烧了,应当不会很凉。
那门进去后你能插上,别万一有漏网的鬼子啥的。”范喜禄再次说道。
雷鸣再次应了一声“好”便向那山坡上走去,那地窨子距离他现在的位置也就二三十米。
他也累了,实在没有精神头儿和范喜禄客套,而现在心里头所想的则是不知道自己明天能否找到巴特尔的头。
这并不是雷鸣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也曾经是他带的杨宇平部的这支雷鸣小队,当时他们在山野是被日军追杀,那回他们也牺牲了几名队员。
而日军还利用那几名牺牲了的队员阴了武更一把,雷鸣自然知道那件事对心气一向很高的武更打击很大。
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雷鸣并不是隶属于杨宇平部的。
而当时他一个人吸引日军走了,武更作为副队长指挥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对于这件事雷鸣从来没有指责过武更。
一方面他并不是杨宇平部的人也只能算是借调的。
而另一方面打鬼子哪有光日本鬼子死人而己方却从来没有失误的时候呢?
雷鸣没有必要去指责武更,他自己也不是神仙,他就敢保证自己每次指挥都正确吗?
只是,那次牺牲的几名队员的尸体却被日军弄了回去,人头也被砍了下来一直挂在了某个县城的门口。
那时反日联军队伍的实力还赶不上现在的东北抗联呢。
在日伪军摆明了是设了圈套等雷鸣小队往里跳的情况下,雷鸣也只能隐忍了下来。
雷鸣想着心事很快便走到了那个地窨子门口他伸手拉开了门。
身后范喜禄并没有走开,他刚才眼见雷鸣心绪不佳就没有往跟前凑合。
而这时他见雷鸣拉开了地窨子的门拉开了便把手中的火把举的更高了一些,希望能让雷鸣借上点光。
山坡本来是要高一些的,而范喜禄将火把这么一举,却是终于有点光亮照进了那黑处乎的地窨子里面。
雷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自然是看清了举着火把的范喜禄的面容。
雷鸣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是体会到了范喜禄的善意,于是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转身进屋。
有那一丝光亮雷鸣终是隐约看到了贴在地窨子北壁的一铺火炕。
这个地窨子不小,这铺火炕大约能睡上七八个人的样子。
这个能睡上一小觉的地方自然是范喜禄给指点的。
仗都打成这样了,抗联所有人都已经参战了,里面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
东北的寒夜太冷,这白天烧过火的炕和外面的天寒地冻比起来那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雷鸣吁了一口气回身冲范喜禄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可以走了。
范喜禄笑了一下拿着火把转身离去。
雷鸣扭头进屋关门,可是就在他正要插门的时候心里警兆顿生。
只是他警惕之心也起来了,对手的手段也到了。
雷鸣一瞬间就感觉有一根极细的东西已是搭在了自己的喉管上!
这一刻雷鸣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就全立立了起来!
雷鸣是摸哨的高手,就在那极细的东西搭在他喉管的刹那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铁丝!
雷鸣从来不用铁丝摸哨那是因为他手法高,他先期用匕首后期连武器都不用了,因为他的手就是武器。
可是,这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种手法,他带雷鸣小队训练的时候就教别的队员用过这招!
掐人脖子或者用绳子勒或者用铁丝勒都可以让人窒息死亡,只不过要说最狠的那自然是铁丝了。
可以想见,一般人在被人在后面用东西开始勒脖子的时候的第一反应那会是什么。
那当然是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