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一月,燕京气温已降至个位数,阴天多云有霾,让人的心情都不禁有些忧郁。
路上行人熙来攘往,厚衣缩脖,步履匆匆,时而哈出一口雾气。
王可欣身穿粉色羽绒服,手挎女式公文包在人流穿行,时而抬头打量,似有目标地寻找着。
“华夏书店、华夏书店、华夏书店——在这!”
王可欣边走边呢喃,一驻足间,似雀跃,继而快步走进了街道拐角的一家华夏书店。
王可欣是一名公信调查员,大冷天的四处找书店,摆明了,她主查的类目是书籍。
每逢月末,王可欣都会明察暗访当月上架书籍的实际销售情况,说白了就是调查是否存在虚假销售。
这年头,大数据排行横行,不少文娱作品为了提升作品关注度,在作品上线前期都不惜成本进行‘票补’推广。
相比其他,‘票补’在电影院线最为常见。
国人观看新上映的电影,相对从众,一般都会挑选票房、排名、评分皆高的观看。
现影片排名、评分在网上可以雇水军,前些年还有人将信将疑,现没人信了,实在是信了你的邪,都是烂片。
后来,票房成了人们对一部影片是否值得观看的唯一评判标准,可惜,人们终究敌不过商人逐利之狡猾,‘票补’应运而生。
你们不相信网上的排名和评分,只相信高票房是吧?那好,我前期砸钱买票房行了吧!
从而,时常观看高票房的电影时,大家是否有种怪怪的感觉,某个片子票房这么高,怎么周边还有那么多的空位?售票员却说这场没票了?嗯,是的,这些空位被制片方提前‘票补’了。
票补,说白了就是饥饿营销,华夏人从众嘛,别人花了真金白银都说好,你认为不好仅是你品味独特,不懂艺术而已。
这种现象在周放的前今两世都顽强存在,区别仅是成本的高低罢了,庆幸的是,这世界的华夏推出了一个官方公信榜,很好的压制了这些弄虚作假的行为。
“你好,我想看一下你们书店本月新上架的书籍的销售数据。”
王可欣来到书店收款台,向身穿制服的店员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继而说道。
店员闻言一愣,忙不迭辨认了一下王可欣的证件,继而点头应声道:“好的,我这就给你打印。”
全国的公信调查员都是轮换的,这些店员要没在一个岗位工作上三五年,是很难遇到同一个公信调查员的,因而,公信调查员在常人眼里都很神秘。
不久,店员便按例将本月上架书籍的销售数据打印了出来,共二百三十七本,三张a4纸,字迹密密麻麻,继而交给了王可欣。
“谢谢,麻烦了。”
王可欣接过三张a4纸,大略看了一下,继而便走向书籍摆放区,她要抽查某些销售数据存在异常的书籍。
经王可欣多年来的调查经验所得,销售数据常出问题的多为小说,毕竟近年流行热门ip改编影视,相比一些学术书就很少出现销售异常,一是受众有限;二是写学术的多是文青、视金钱为粪土、自恃清高的家伙。
“h区,何以笙箫默,这小说月销量竟达到了七十六万,作假太明显了吧,即便作家富豪榜第一的唐心柳,她一本小说的年销量也才一百五十万左右罢了。”
作为一个言情小说迷,王可欣心中冷笑,似认定了《何以笙箫默》的弄虚作假。
走至h区,王可欣一眼便看到了满满一排的《何以笙箫默》,恰好一旁还有个男店员正在收拾。
“你好,打扰一下,这本《何以笙箫默》近期卖的怎么样?”王可欣上前问那男店员。
男店员闻言,怪异地打量了王可欣一眼,继而似抱怨道:“一天上五六次都不够卖的,你说呢。”
说完,男店员似腰疼,痛吟了一声站起,拿着收拾好的纸皮绕过王可欣,扶腰离开了。
“有这么夸张么?”
王可欣嘟哝了一句,继而便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何以笙箫默》,翻开,细读品鉴了起来。
单一的文风,普普通通的文笔,最常见不过的‘玛丽苏邂逅杰克苏’的言情故事。
然而,有别于市面上盛行的言情小说,这本《何以笙箫默》给人述说了一个单纯,简简单单的爱情,没有掺杂任何其他东西,似返璞归真,文情并茂。
渐渐的,王可欣便被文中,何以琛与赵默笙的单纯爱情所吸引所感动——
遇见你之后,其他人都是将就,可我不愿将就。
执着等待赵默笙的何以琛,不正是王可欣常臆想的白马王子形象么。
最初的那份感情总是单纯而美好的,人们或青春年少,期待这一份感情,又或历经世事,怀念这一份感情。
若没经历过求而不得,大家又怎会自我调侃,那个骑着白马的人或许只是唐僧?
因而,在现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纯真的爱情真的既难能可贵,又让人向往。
“没有心机,没有纠葛,仅有单纯美好的两人世界,真的好羡慕呢。”
王可欣合上书,一脸仰慕,语气向往地低声呢喃。
良久,王可欣才回过神,继而看向这本《何以笙箫默》的著作者名,她很好奇,能写出这般纯粹爱情的作者到底是谁?
《何以笙箫默》——周放著。
周放?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周放么?他不是一个创作歌手么?怎么写起言情小说来了?
王可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