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流:“……”果然相由心生,这丑丫头就不是个好人!
翠珑好歹很听话,抓起程清流便跟着她一起飞奔而去。那式神道士便更不用她多说了,拉着程清歌也奔跑起来,十分迅速。
见一言不合便开始逃命,程清歌也是十分无奈,在张口便喝一嘴风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姑娘,你不是答应了我父亲,出了门便放我们回去么?”
“事从权宜……我这也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若是此时放你回去……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年纪不大看着也很瘦弱,但身体却是极好,飞速疾跑之下开口说话竟也不觉难受,跑起来也甚为轻盈,当真十分好用。
许是程清歌多少知道一点程方海对他的态度,也明白她所言不虚,倒是沉默了下来,不在多言了。
一行人一鼓作气奔出了紫桑城外,直到了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这才停下来歇口气。
程清流本被打怕了都不敢吭声,但此时倒是见缝插针的来了一句,“你们都已然逃到这里了,想来我爹即便是想抓你们也很困难。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本公子回去定然向我爹说明,让他不要再追捕你们了……”
翠珑身为女鬼自然无需喘气,于是便面不改色的给了他两个耳光,对他怒目而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程清流吃痛都快哭了,但他不敢冲翠珑发火生怕又惹来一顿暴打,只带着哭腔向程清歌道:“大哥!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我受苦么?”
程清歌从前便深知他的本性,瞧如今翠珑恨他那样子,定然是二人之前便有过冲突,且过错方基本上便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
正是因着如此,他才忍着都没有开口阻止。但这也只是受些皮肉之哭而已,若是翠珑当真对程清流下了毒手,程清歌即便是拼着伤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得手的。
他身为长兄,虽然继母与弟弟都对他口蜜腹剑阳奉阴违,但他却总有一种要保护他们的职责在身,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脑袋便是如此迂腐。
“姑娘,若是舍弟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姑娘不要怪罪于他。在下身为他的兄长,愿一力为他承担所有罪责,姑娘若是想出气,便只管打我吧。”
程清流猜也知道他会这么说,立即道:“对对对,你打他吧……打他呀!你就只有打我的胆子,你这个贱……”
他本想出口成脏,但只见翠珑杀人似的眼神狠狠的瞪过来,倒是令他一个激灵,将后半句话又给咽回去了。
翠珑看着程清歌如今这副颓然而又狼狈的模样,心疼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出手打他。她哽咽道:“公子,你不知这个畜生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他……”
这让她怎么能说得出口,所爱之人竟是杀害自己的凶手的亲兄,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程清流强迫时她反抗而被他失手掐死的。
程清流亦是一脸莫名其妙,“话要说便说清楚了,我程二公子虽素来不是什么好人,但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也不认识你,如何得罪你了?”
那夜令他色心大起时,他也不过是被程夫人领着,在翠珑的闺房窗前遥遥往里望了一眼而已。夜间烛火本就昏暗,再加上他实在急色,便连翠珑的面容也没看多真切,只觉得这女子甚合口味,便急着就进去了。
翠珑生前是娇怯小姐,死后却成了彪悍女鬼,这两者相差实在太大,若不是玉无裳知道内幕,恐怕也不敢相信这便是同一人。
见她实在说不出口,程清流倒是像得了理似的,嚷嚷了起来,“我看你便是瞧着本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想倒贴我不成,便想栽赃我吧?我告诉你,似你这样的且不说还是个女鬼,就算是正经人家的大家闺秀,我都瞧不上!看你如此恼羞成怒的样子,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吧?你还想打我?”
翠珑气得小脸通红,扬手便“噼里啪啦”不停的打他耳光,直打得他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哥、大哥!刚不是说要打就打你吗!怎么转身又打上我了!”
翠珑也是负气,边打还边咬牙切齿的碎碎念道:“就打你、就打你……”
程清歌虽说此时已然心力交瘁,但他想要维护弟弟的心却是一时也没停过。但就在他正欲出手阻止之时,却忽然发觉,自己压根动弹不得。
因为站在他身后的式神还在牢牢的控制着他,从在程家起,他一直都谨记着玉无裳的命令,没有半点儿松懈。
这原本,应是他的式神。
“道兄,道兄?你究竟是怎么了?”程清歌眼下也只有口舌能动了,翠珑那边打得太过激烈,他刚刚劝了几声都没劝住,便也就只好作罢。但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平日里肝胆相照的好友今日竟然倒戈相向,是而他不免多说几句,“你说我父亲想置我于死地,我倒也不是不相信你。身体发肤本就受之父母,我这性命既是我父亲给的,如今他想收回去,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实在太过冲动了,紫桑程家结界关闭本是修行的清静之地,你公然在大家面前现身且不听我劝阻,这才惹起了今日的这场乱子,闹得几乎无法收场……”
那边程清流得不到程清歌的帮助,又逃不出翠珑的魔爪,气得边四处逃窜边破口大骂,实在是不堪入耳难听极了。
他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骂过一遍之后便主要针对着程清歌骂,反正程清歌也不会生他的气,只会默默的忍受了。
但翠珑可没想惯着他,他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