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说明阿郎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玉无裳在想通了这一点后,顿觉所有的谜团全都被解开了。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不再萦绕在脑海中,迷雾终于渐而散去了。
她猛地立定在原地,一把抓住阿郎,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定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
这次换成阿郎愣住了。
话一说出口,她也觉得有些别扭。好像他若有什么秘密,便非得告诉她不可似的。他们的关系不过只勉强算得上是患难之交,另外都没地方住,所以勉强住在同一屋檐下而已。
是而她也不好再追问,只拉着他便往山上跑,边道:“我现在便能让你脱离魔掌,再也不必受旁人控制!”
阿郎满面懵然之色,仿佛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又好似十分震惊,不知她究竟是如何看透了这一切。
但只懵了片刻,他便想往反方向跑去,边嚷嚷道:“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这显然就是在无理取闹了。
玉无裳虽然很想拉他上山去,但这力气敌不过他,便只好被他拖着艰难的往山下挪去。
就在这时,翠珑忽得从珠串中蹿出,以灵体的形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玉无裳顿觉眼前一亮,忙向她伸出了手,以口型对她道:“快!帮我一把!”
翠珑显然就是来帮忙的,二话不说便拉住了她的手,飘在半空中便往山上方向飘去。
顿时玉无裳这边的力量大增,阿郎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一路就在哀嚎与惨叫中万般不情愿的被拖去了山顶。
两人一到山顶,便被眼前的境况给惊呆了。
玉无裳这才知道今夜为何没有鬼魂排着队往九尾的口中跳了,因为这不过只是座小山,山顶也就这么大这地方,此时正有一只巨大的妖兽占据了整个山顶,鬼魂就算是想来,也没地方落脚啊。
就连玉无裳拖着阿郎,都没地儿站,只能揪着棵小树躲在树影后,正好没有被九尾两只射出白色光芒的眼睛看见。
九尾她是见过的,还跟之前差不多模样,只能说稍见落魄了些,毕竟从前他可从来没在悬崖底下窝着只露出个猫脑袋来。
但此时背对着他们面对着悬崖的这只巨大妖兽,她可觉得既有些眼熟,又颇为陌生。
就在这时忽得响起了九尾的声音,“傻狗,你不是一直都窝在山底下么?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跟我见面了。怎么,难道这座山你也看不顺眼,想推平了它?”
九尾作为一只猫,就算再惫懒贪睡,该有的优雅与气度还是一分不少。只不过不知怎地,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每次对上天月,却始终都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
玉无裳曾在私下与南荣他们闲聊过这个问题,后来得出的结论便是,有可能真应了那句古话,猫和狗本就是天生的仇敌,是做不到和平共处的。
但每次都是九尾说话不好听,或冷嘲热讽或公然挑衅,而天月却只是无视,然后淡漠的走开而已。
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因口角而动过手,是而若不是知道九尾不说佳话,玉无裳都不会相信,他们僵持在此百余年,竟是天月追着九尾打。
是而玉无裳几乎没有见到天月狗的真身,唯一那次还是百年前万妖之国与修真界世家短暂的交手时,所有人都剑拔弩张随时准备着大战一场,四大妖兽自然也不可避免。
是而此时骤然再见天月这副巨型妖兽的模样,玉无裳心中倒是颇为感慨,故友重逢,今夜当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天月狗浑身上下都闪烁着温润的月黄色光芒,就如同高挂在天空上的一轮圆月一般,既清冷又俊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他有着一身微微偏黄色的浓密长毛,犹如狮鬃般威势十足,看上去既威风又霸气,身形更是庞大到令人望之生畏,不寒而栗。
若去掉这些妖兽与生俱来的巨大体型的话,九尾自然是慵懒软萌的小猫咪,而天月却是高贵自矜的大狗,让人不敢随意亲近。
“我只是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并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天月的声音亦如他的长相,冷淡得几乎可以结成霜,“他好像就在附近。”
这个“他”也不知说的谁,反正玉无裳此时不敢随意露面,她怕自己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天月一转身就一尾巴给扫死了,那样可就太冤了。
看来从前她总是一副很能打的模样让他们都习惯了,现在骤然变得如此脆弱,恐怕他们谁也反应不过来。
“你装什么装?这都一百多年了,你死缠烂打的非要将我困在这里,可不就是为了等她出现么?”
看来这个“她”,说的正是玉无裳。
这时她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但才一脚跨出去,却被人扯住了衣襟,差点儿没有摔一跟头。不过幸好这个跟头没有摔出去,否则这登场方式,颇有些丢人。
扶着树稳住了身形,玉无裳回头一看,正拎着她的后领的那只罪恶的小手,正是被自愿的跟了她一路的阿郎。
她满面疑惑,阿郎却满面心虚。片刻之后,他才底气不足的道:“你,你都知道了?”
玉无裳一头雾水,“我,我该知道什么?”
阿郎动了动嘴唇,正值欲说还休之际,却只听耳边忽得响起了一个惊雷般的声音,“这是什么?凡人?”
原来天月在他俩对峙之时,已然转了身,正直直的望了过来。
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