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暖见此,不由得蹙起柳眉,她干脆的喊了起来,但是恰逢雷声阵阵,掩盖了她的叫唤之声。她叫了三四声,均被滂沱大雨的声响给掩盖过去了,身侧的夏景灏见不得卓思暖这般,他有点儿不快的说道:“思暖,别喊了,你就算喊得再大声,我怕林涵那小子也是没心思听得见的。”
卓思暖闻言,干脆的闭了闭嘴,她瞪视了夏景灏一眼,夏景灏回之一记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等卓思暖与着夏景灏赶赴秦挽的墓碑前,便得见这么一副场景:大雨倾盆,一浑身湿漉漉,穿着医院蓝白条病服的男子,浑身瑟瑟发抖,但是还依旧往着墓碑上靠去,仿佛那冰冷的墓碑能给他一点儿安慰,或是可以让他汲取温暖。
在穿着病服男子的上方,一把黑色的雨伞极为突兀的横亘在上方,为他遮挡着倾盆的大雨,那撑伞之人,衣衫微湿漉,轻轻的贴在身上,恰逢一阵凉风拂来,连着卓思暖都轻轻的抖了三抖,还是夏景灏搂住了她的肩膀,把着她往着怀中带去,这才让着她好受一点儿。
“林涧,为了那么一个死去的男人,值得吗?”林涵冷冷的说道,他的口吻是十分的冷,卓思暖闻言,朝着林涵看去,见得他低敛的眉目,微湿的睫毛在不停的扑闪着,他紧紧的抿着唇,佯装坚强,仿佛只要他再抬眼一眼眼前的场景,便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林涧闻言,起初没有理会着林涵,待得林涵又再而三的出言嘲讽秦挽,林涧才极为激动的吼道:“你滚——你滚——别侮辱秦挽。你不知道他……他很好……他什么都很好……他很好……”吼到后边,林涧竟然是在低头喃喃自语,昔日的俊朗面容如今只剩下了苍白。
林涵闻言,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紧接着。一向不苟言笑的林涵冷冷的笑了笑,他的笑声是十分的冷,仿佛可以把人的血液都冻上,他冷笑着说道:“他好?他好就不会撇下你一个人,他是个懦夫,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懦夫……”
林涵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林涧突然暴起,他猛的一把站起,狠狠的拽着林涵的衣领,狠狠的瞪视着他。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再敢说秦挽的一句坏话,信不信我让你死……让你死……对,对,对,让你死……”说到了后边,林涧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状似疯癫,他依旧拽着林涵的衣领。喃喃自语着,说罢,原昔冷然的眸子突然迸射出像狼一样的狠厉眼神。
林涵触不妨及。他倒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他的衣领被林涧狠狠的拽住,衬衫勒得他肌肤生疼,但是他没有吭一声,只是倔强的用着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林涧。待得听见林涧的那一句狠心的话语,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双眼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喃喃自语:“林涧。哥——你竟然要为了一个男人而……你太残忍了……”
泼盆的大雨在着林涧扑向林涵,林涵手中的黑雨伞掉落地面的一瞬间,洒在他们的身上,顷刻间,两人的衣衫便都全湿漉,而林涧在听见林涵叫的那一声“哥”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动容,他放松了拉住林涵衣领的力道,但是还是用着凶狠的眼神瞪视着林涵,威胁道:“你不再说秦挽的坏话我就放了你……”
“不——”林涵果断的拒绝道:“哥,别执迷不悟,回头吧,秦挽已经死了,你跟我回去吧,爷爷在家可担心你……”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涧猛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给打断,从他脸颊上缓缓滑下来的水珠,不知道是冰冷的雨水,还是咸湿滚烫的泪水。
“秦挽没死……他没死……他还活着……他曾经跟约定过……你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林涧一边狠狠的拽着林涵的衣领,间或轻轻的摇晃林涵的身躯,可惜他多日来都躺在病床上,身子大不如从前,甫一这么剧烈,步伐便踉跄了,他与着林涵身高差不了多少,一旦手抖了,身子也跟着轻微颤抖,他步伐踉跄的往后倒退着,触不妨及,便跌坐在了湿漉漉的墓碑前。
“秦挽,你在哪里……秦挽,你快出来啊……秦挽,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林涧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起初还是大声的叫唤着,到了最后,只剩下低头敛目的喃喃自语了。而林涵被林涧触不妨及的放手,身子同样踉跄了几步,不过他毕竟是身体无奈的成年男子,只是退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没有向着林涧那般,跌在湿漉的地面上。
“林涧,你是我哥啊——我是你的亲弟弟林涵啊——哥——哥——”林涵的情绪同样的很不稳定,往昔一直高大的哥哥在着他的心中便这般崩塌了,只剩下一个为情人的死去而伤心不已,对他陌生的男子,林涵是伤心的,震撼的,他的伤心与震撼,比之林涧,不相上下。
一侧一直当着旁观者的卓思暖早就在林涵出声嘲讽秦挽,林涧维护着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她身侧的夏景灏不忍,圈住她的细腰,让她埋入自己的胸膛之中,对于林家两兄弟发生的争执,她只是听见而没得看见,她想从着夏景灏的怀中抬头,可是夏景灏箍得她紧紧的,让得她难以抬头,她只好伏在夏景灏的胸膛上边。
“亲弟弟……”林涧喃喃自语,紧接着,在着林涵的吼声之中抬眸,他的眸子空洞洞的,他冷冷的笑着说:“我没有家人,哪里来的弟弟,我只有秦挽,我只要秦挽便足以……我没有弟